我強忍著怒氣給傅澤打電話。
“你把卡還回來。”
傅澤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這錢是宋珍的,我替你還回去。”
我崩潰地哀求:“你把錢還給我,那是我的,是宋珍還給我的,沒有這筆錢,我會死的。”
傅澤為我的執迷不悟生氣。
“那你就去死吧。”
“不說了,我上飛機了。”
我坐在床尾,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
雖然電話早已經掛掉。
那天宋珍約我見麵。
我被她坑過多次,從來不吃教訓。
可她大概沒找到,傻子也會有聰明的時候,我錄了音。
極致疼痛的時候,我把錄音拿出來聽,仿佛這是我的救命良藥。
我總是幻想著,如果傅澤知道這事,他會是什麼反應?
是否有半分後悔愧疚。
剛剛有一秒衝動,我想把證據扔到傅澤麵前。
可轉念一想。
這東西,在死人身上更好用。
我沒有錢,治不了了。
我簡單收拾,出了房門。
對上兒子厭惡的眼神。
我忽然有點生氣:“你憑什麼這樣看著我?”
傅軒沒想到我會開口。
他愣了一下,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
“大姨公司正在起步階段,你還跑去找她要錢,你有沒有羞恥心?!”
“我真為你這樣的媽媽感到惡心!”
傅軒看著我,仿佛在看仇人。
我沒想有朝一日,我的兒子會像宋珍這樣仇視我、指責我。
我想罵,想哭,可我最後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傅軒被我看的渾身不適,轉身回了房間。
做飯的時候,女兒過來幫忙,我心裏好受了點。
“最近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傅箏聰明冷靜,情緒穩定,是個自帶氣場的孩子。
我常常想跟她談談心,每次說話,女兒就在旁邊乖乖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卻從不與我交流她的事。
我以為女兒性格天性如此。
可直到我看到她與宋珍相處,二人就像真正的母女。
女兒靠在她身邊,笑得特別開心,像個孩子。
傅箏搖頭,幫我把菜洗幹淨。
“媽媽,你缺錢嗎?我這邊攢了一些。”
女兒大概是聽到我和傅軒的爭吵。
我搖頭。
“不用。”
過了一會兒,傅箏說:“媽媽,我到時候把卡給你,你不要找大姨要好不好,她這段時間挺難的。”
我手中的動作驟停。
白粥在陶鍋裏咕嚕咕嚕的響,白汽熏紅了我的眼。
我看著傅箏,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好一會兒才開口:“沒有,我不缺錢,你先出去吧,等會炒菜要把熏到了。”
傅箏有些無措,可能是被我紅著眼的樣子嚇到了。
“媽媽,我......”
“你先出去吧,媽媽要做飯了。”
傅箏在我的極力要求下離開廚房。
我靠在磨砂玻璃上,無聲哭泣。
沒人愛你,你也要愛自己啊,宋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