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哮喘的噴霧被扔在腳下時,我近乎像狗一樣爬到了地上。
“你也就會玩這點小把戲了。”
“下次再嚇到他,就不止是這點教訓了。”
秦宛月清冷絕豔的臉上滿是冰冷。
渾身被冷汗浸濕的我虛弱地點了點頭,她才施舍般打開地下室的門。
十分鐘前,秦宛月帶著林翊回了家。
林翊恰好帶了一隻狗,有嚴重哮喘的我被那隻狗撲了一下,當場哮喘發作。
而林翊也被我發病時的樣子嚇到了,紅著眼睛說是他害了我。
秦宛月本就厭我入骨,聞言更是認定我故意給林翊難堪,把我關進了地下室反省。
“哮喘而已,會要了你的命嗎?一個男人這麼惜命,嬌不矯情。”
與我結婚五年的妻子幾乎是毫無理由的偏袒著林翊。
事後,林翊端著一碗海鮮粥給我道歉。
可我對海鮮過敏,更何況,進食對胃癌晚期的人來說已經是一場酷刑。
他明明在前段時間看到了我的體檢報告。
推搡間,林翊將粥潑到了自己身上。
秦宛月恰好推門而進。
林翊低頭落寞道:“時溫一直養尊處優,想必也是看不上我給他做的粥,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家吧。”
秦宛月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又抽出紙巾,細致地為林翊擦拭沾上臟汙的白襯衫。
秦宛月再次進我臥室的時候,我正拿出藥瓶準備吃藥。
「好好的粥不喝,偏偏要過來吃維生素,你怎麼這麼賤!」
秦宛月一把奪過我手裏的藥瓶,從窗戶扔了出去。
我房間的外麵是個小花園,藥粒灑了一地,沒多久就會被蟲蟻蠶食。
其實秦宛月隻要仔細看看就知道,那不是維生素,而是治療胃癌的靶向藥。
她根本沒有想過我會生病,我會死。
我突然笑出了聲。
笑到眼睛都被淚水浸濕。
秦宛月,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扔掉的是我的救命藥,你會後悔嗎?
她厭惡擰眉:“晏時溫,你為了和我賭氣把頭發都剃光了,現在你這幅醜樣子讓我看一眼都倒胃口。”
前段時間我就查出了胃癌晚期,也因為頻繁的化療剃光了頭發。
她卻以為我是因為得知被當成十年替身,和她賭氣才剃光頭發。
我知道自己病態蒼白的臉色有多難看,卻還是扯出了一個笑來:“秦宛月,我們離婚吧,我放過你了。”
她目光微滯,似乎沒想到死死把著這個位置的我會突然鬆口。
她冷笑一聲:“離婚?那最好不過,你不要過後又死皮賴臉貼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