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月的父母讓她嫁給我的時候,我也接手了她家裏的公司。
她隻想追求醫學,不願意經營公司,我便代替她努力經營她父母留下的心血。
現在她是人人豔羨的醫學教授,林翊是留學歸來的出色法醫。
他們有著相似的追求與理想,隻有我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去民政局離婚的那天,我突然鼻血流得止不住。
殷紅的血跡幾乎泅濕了枕頭。
保姆正好看見了,驚慌失措地出門時正好撞見了秦宛月和林翊。
「秦小姐,先生的鼻血止不住,送他去醫院看看吧......」
秦宛月打斷保姆的話:「他裝的。」
她不耐煩地看著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離婚,今天果然又鬧起了幺蛾子,用的是顏料還是番茄醬?為了不和我離婚,使盡渾身解數了吧。”
「小月,我今天解剖的一具屍體腐敗程度太高,現在對血有些敏感,我還是去書房等你吧。」
林翊見到我滿枕頭的血,下意識捂住了嘴,似乎馬上就要吐出來。
秦宛月不耐煩地告訴保姆自己看著辦,就帶林翊進了書房。
保姆看不下去,在門口哀求秦宛月開車送我去醫院檢查。
也許是秦宛月被煩得沒了辦法,最終還是開車帶我去了醫院。
癌症晚期的人有凝血障礙,我的鼻血很難止住。
盡管我很小心,鮮紅的血還是滴落到副駕駛的皮質座椅上,連帶著旁邊放著的禮盒也滴上了點點血跡。
急促的刹車聲響起,秦宛月含著怒火的冷嗬聲讓我茫然無措地抬起頭。
「滾下去!」
見我沒有動作,她下車將我從副駕駛拽了出去:「晏時溫,你是故意的?那是我特地從國外給他定製的解剖刀!」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我手忙腳亂地試圖把禮盒上沾染的血擦幹淨,然而一低頭,鼻腔裏的血又不受控製地滴落。
猩紅的血刺痛我的眼睛,但更疼的還是被巴掌打得火辣辣的側臉。
秦宛月將我丟在了荒涼的路邊,獨自開車回了家。
這是她給我身為替身卻敢弄臟正主東西的懲罰。
臨走前,她把車裏的一個小東西扔到了我的懷裏。
那是幾年前我特地去寺廟為她求來的平安福。
我狼狽不堪地跌坐在荒涼的路邊,手裏的平安福也被我鼻腔裏湧出的血染得臟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