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長歡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來。

“爹爹，女兒今日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恐怕還得感謝我母親呢。”

洛國公很自然的伸手拉著她，一同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我歡兒何出此言？”

他是貪婪權勢，淡泊兒女親情。

不過，洛長歡到底是他最喜歡的女人所生，今日又當著九皇子的麵，為他長了臉，此時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臉上蕩著濃濃寵溺之色。

洛長歡察言觀色，越發跟這個爹爹親近了起來，撒嬌道。

“爹爹，您都不知道當時女兒隨那馬車墜崖，有多慌亂......”

說到這裏，餘光特意勾了眼曹姨娘，又笑嘻嘻了起來。

“女兒以為死定了，沒想到關鍵的時刻伸出了一隻手，拉了女兒把，恍惚中我看到了娘親。”

什麼？

洛國公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結舌。

“此話當真！”

＂那怎麼可能？姐姐烏氏早在五年五前不就被人玷汙......”

＂姨娘！＂洛長歡痛吼一聲，眼淚刷一下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洛國公一看，大發雷霆，‘啪＇用力就是一個巴掌拍上了桌子。

“大膽賤人，再敢說一個字本老爺要你的狗命。”

洛國公力道大的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傾而下，熏著香的香爐也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砸到了曹姨娘頭上。

燙的曹姨娘倏的一個機靈，直接甩開了香爐。

卻不料，甩到了洛長樂的臉上。

洛長樂＇啊＇的大叫了一聲。

“長樂，我的女兒。”

曹姨娘手忙腳亂，緊忙查看女兒臉上的傷，發現紅了一片，瞬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爺，您......您怎能這般對長樂？”

“嗚嗚嗚，爹爹，母親沒有被有......”洛長歡哭的比她們更慘，肩膀頭子一抽一抽的，委屈壞了。

整個人可憐至極。

洛國公的心一下子就疼得不行了，過來輕輕的抱住她，實在惱怒，用力一腳過去踹到了曹姨娘身上。

“滾！”

曹姨娘在地上翻了幾個滾兒，再也不敢造了次，拉著女兒洛長樂，屁股尿流逃之夭夭了。

望著那對母女倉惶而逃的狼狽樣子，洛長歡眼底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來。

這才哪兒到哪？好戲才剛開場，這就已經開始扮豬吃老虎了，更狠的還在後頭呢。

......

丞相府。

“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那麼做的？我不是說讓你教訓教訓她就是了嗎？”

一珠光寶氣的婦人，揚手幾個巴掌甩上了黑子人的臉。

她氣的臉都綠了，一身錦緞富貴花開豔麗大袖衫也難掩她的怒氣，頭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怒斥搖搖晃晃。

她就是這個府邸的女主人，宰相夫人樓離音。

黑衣人挨了打，卻不敢有絲毫怨言，低眉順眼畢恭畢敬。

“夫人教訓的是，是屬下想的太簡單了，屬下見大小姐實在想嫁九皇子，這才想著幹脆除了那洛長歡，誰知道讓她給跑了。”

“行了，事情兒已經做了，現在說這麼多還有什麼用？”

樓離音揉了揉太用力而甩疼的手掌。

沉思片刻。

又繼續問道：＂沒留下什麼把柄吧？”

＂這個......夫人您大可放心，絕對沒有，而且，就算洛長歡命大沒死，那想查也查不到夫人您的頭上。”

黑衣人說著抬起了頭來。

樓離音眸光閃，“此話怎講？”

黑衣人道：“屬下在刺殺那洛長歡的時候，怕留下後患，當時留了個心眼兒，告訴她說是曹麗華要殺她。”

＂確定？＂

樓離音保養得不錯的臉上，一瞬間而過了喜色。

“當然了，而且，屬下還告訴她，害死她生母烏氏的也是曹麗華。”

“咳咳......”

外頭傳來婢女故意提醒的聲來。

“夫人！”

“小侯爺來了，丞相請您過去漪瀾小築。”

聞聲，樓離音麵色驟一寒，大晚上的，他來做什麼？真是掃興！”

說著揮了揮手，示意那黑衣人：

“行了，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對了，走的時候別忘了走後門，千萬千萬別讓宰相看見你。

“知道了，夫人，屬下會當心的。”不多時。

離音帶著婢女進了漪瀾小築的門。

南笙千寒看見她，象征性的起來打招呼。

“見過夫人。”

＂哎呦，你這孩子，快別這麼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是你的親嬸嬸，叫夫人就生疏了，快坐。”

樓離音麵帶笑容，四十多歲的人了，看著也就三十歲的樣子，膚若凝脂，風韻猶在。

她四下望了一望，問丫鬟：＂咦？丞相呢？”

“回夫人的話，相爺還在書房空忙公務，說是得一會才過來。＂

此刻，丫鬟恭恭敬敬的上了茶，又恭恭敬敬的退居左右。

“哦！”

樓離音回身，坐在了南笙千寒對麵的矮榻上。

她勾著眼睛打量南笙千寒，似笑非笑：

“千寒啊，如今你可是為獻帝立下了汗馬功勞，我聽說......他老人家要封你為大將軍，可有此事？”

她笑裏藏刀，明顯帶著幾分試探的口氣。

南笙千寒冷冰冰的，愛答不理：“有這麼一回事。”

他端起茶杯，掀開了蓋子，索然無味的輕抿了一口茶，又將杯子放回桌子。

他向來跟樓離音麵和心不和。

別看這女人笑一臉嘻嘻的，實則，心比任何人都歹毒，這些年要不是她，大伯丞相也就不會讓他一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外頭了。

樓離音卻顯得跟他很親熱，也是端起茶來吃了一口有說有笑。

“不錯，你長大了，如今都要是當大將軍的人了，以後別忘了幫襯幫襯家裏，你大伯他老了，到底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

嗬！

說的話都不怕閃了自己舌頭。

想當年我父母慘遭人殺害，你們又是怎麼樣對我的呢？

南笙千寒有怨氣，但當這個女人的麵，並未表現出來。

“夫人言重了，如今朝內都知道太子仰仗丞相，有太子在，這府裏恐怕還輪不到我操心。”

言簡意賅有毋庸置疑。

樓離音噎了噎，卻不生氣：“好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你也老大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