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聞聲。

＂姑娘？＂肉肉怯怯的往洛長歡的臉上看，咽了口唾沫看著很害怕的樣子。

洛長歡抬了抬眸，聲線湖水一般平靜。

“知道了，先讓他等著我稍後就到。”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出去，反而淡淡的過來坐在了梳妝台前的凳子上。

望著鏡子裏麵貌美如花的這張臉，她喃喃自語：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回來就是收拾他們的。”

“啊......”

肉肉聽的一頭霧水，越發害怕起來。

大姑娘這是怎麼了？以前最聽國公跟曹姨娘的話了他們說東她不敢往西，可現在......

居然敢讓國公等她？

透過鏡子望著肉肉那疑惑的臉，洛長歡笑著回過了頭。

＂怎麼，不認識了？”

肉肉一驚：＂沒。”

這才發現大姑娘的眼神都變得有神了，隻是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她一眼也看不到底，仿佛裏麵隱約著一層薄薄淡淡的迷霧。

饒是跟九皇子有關？

他今日當著大家夥兒的麵維護了大姑娘，替姑娘出了一口惡氣，打了曹姨娘，姑娘有底氣了？

“別瞎想，跟九皇子沒關係。”

洛長歡仿佛看透了肉肉的心思，一針見血點到她心窩子。

＂以前我是弱了些，讓你跟著受委屈了，不過以後你放心，有我在，我是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再欺負你一下的！”

她高高揚著下巴，活脫脫一隻驕傲的金孔雀。

“我的好姑娘，您到底是咋了？別嚇肉肉，可不敢跟國公、姨娘對著幹啊。”

肉肉惶恐，小手都哆嗦了。

嗬！

洛長歡冷笑一聲：“我若就要跟他們對著幹呢？”

清冷那雙如月的眸子挑了挑，眼底生出一抹駭人的幽寒。

肉肉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

洛長歡盯著肉肉的眼睛看：“你是我的人不？”

這一下，肉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姑娘這是什麼話，肉肉是姑娘的從大街上撿回來的，肉肉的這條命就是屬於姑娘，生生死死都是姑娘的人。”

“好，本姑娘要的就是你這話。＂

洛長歡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道：＂那你告訴我，我母親烏氏是怎麼死的？”

話題轉的有點快，肉肉有點跟不上節奏：

“姑娘怎......怎突然問到了這個？”

想了想的說：“姑娘定是嚇怕了才忘的，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您得了嚴重的傷寒，請了多少大夫都束手無策夫人著急的團團轉，說來也巧，門口來了一道士，說是您命裏缺金，需要最親近的人上山去祭拜先祖，夫人信以為真連夜上山祭拜。”

說到這裏，肉肉的眼淚吧嗒嗒的流淌下來。

“然後呢？”洛長歡一擰秀眉。

“然後呢，夫人一去不回，等在發現......”

“已怎麼了？”

“已經死了。＂

肉肉再也止不住的哭了出來，“而且，據說夫人是被人玷汙後拋下山崖的。”

什麼？

洛長歡一怔，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原主指定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母親，因為太痛苦，所以選擇性忘記。

耳邊不自覺的響起那個凶狠黑衣人的話來。

“也是她，而且用同樣的方式，害死了你生母烏氏的命。”

洛長歡恨的牙癢癢。

曹麗華，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轉眼，她帶著肉肉移步到了前廳。

剛到門口。

聽見＇啪＇的一聲，然後就是茶具被摔碎的破碎聲。

劈裏啪啦一頓響後，裏頭就傳來了某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老爺，妾室知錯了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您就消消氣吧。”

“姑娘......＂

肉肉心慌意亂，洛長歡連忙放食指在嘴巴上比劃了個讓她小聲的動作，隨拉著她到了窗戶邊。

天空如潑了墨，漆黑的夜裏，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的到來。

洛長歡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過來，指頭上去給窗戶紙戳了個洞。

順著洞口看進去。

發現那洛國公氣急敗壞的坐在凳子上，肥頭大腦的他脹紅著臉，正在教訓跪在地上的人。

而那跪在地上的，正是曹姨娘曹麗華。

挨了20大板的她，屁股上也明顯有了一絲絲血跡浮現出來。

她抱著國公大腿，哭的死去活來。

洛長樂跪在一側，也是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爹爹，縱然阿娘做錯了事，可宴會上的風頭都讓姐姐占了，長樂反倒成了小醜，被別人指指點點，都快要丟死人了，您就真的一點也不心疼女兒嗎？“

＂那是你活該，你是自討苦吃。”洛國公斥鼻。

“老爺，你怎麼能這樣說長樂，當初讓她替長歡跳舞不是經過您同意的嗎？”

曹姨娘這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還有，老爺，這長歡雖然回來了，可我們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死裏逃生的？您忘了五年前烏......”

“你想要說什麼？”洛國公一聲怒住了她。

曹姨娘哭的越發稀碎：

“妾室這都是為您擔憂啊，她若是失了貞潔，隻怕九皇子那邊不好交代啊。”

“什麼不好交代？．？姨娘說什麼呢？”洛長歡恰到好處款款而入。

她進來後，先乖乖巧巧的衝洛國公欠了欠身。

“長歡見過爹爹。“

這才垂眸向曹姨娘，假裝吃驚，用力的擰了幾下眉頭：

＂姨娘似這......咋還哭了呢？”

“都怪你，心狠的賤丫頭，要不是你，我阿娘能挨打嗎？”

洛長樂虎視眈眈，齜牙咧嘴的恨不能一個眼神飛過去，殺了洛長歡。

“長樂！”

曹姨娘忙拽了拽洛長樂裙擺：

“快跟你姐姐道歉，說來這個事兒，都是阿娘做的不對。”

＂憑什麼跟她道歉，我不要。”

“長歡，你看她？”

曹姨娘下意識護洛長樂在身後，抬頭看洛長歡。

＂都是姨娘的錯，長樂不懂事別跟她一般見識，姨娘替她跟你道歉。”

說著她作勢就要給洛長歡磕頭。

這要是給原主，指定嚇的連忙阻止。

可洛長歡連個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慢悠悠道。

“姨娘要是覺得磕頭有用的話，那就磕吧，但，有些事，我們最好還是當著爹爹的麵說清楚的好。”

說完，走過來到了洛國公身邊，露出甜甜的笑來。

“爹爹，今日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