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鳶心裏警鈴大作,她掙紮可卻掙不脫,就算自己會點防身術,也抵不過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
她想跑,卻被季晏川拽回來,他逼她跪在床頭,從後麵壓上來。
他一句話不說。
可盛鳶卻覺得屈辱。
真可笑。
從前她多想他,可他偏偏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可如今她已經不想要她了,他卻來羞辱她!
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他對盛淺淺的溫柔,想起當年盛淺淺落水時他的驚慌和心疼。
再對比他現在對她做的一切。
隻感覺自己越來越可悲。
她苦澀的笑了笑,卻聽見季晏川暗啞的嗓音噴薄在她的耳膜上。
“一口一個想離婚,在這裏刺激我呢?知道了,不就是讓我履行夫妻義務嗎?成全你!!”
盛鳶惱羞成怒,“季晏川,你還要臉嗎?!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別告訴我你是賴著不想離?”
此話一出,季晏川感覺如墜冰窟。
像被冷水潑醒了。
理智回籠,他體內熊熊燃燒的火也滅了。
他慢慢的將她鬆開,渾身上下都被一層化不開的冷意包裹。
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仿佛天地萬物都被他踩在腳下。
那麼的高不可攀。
薄唇勾起一抹嘲弄,“不想離?”
盛鳶對上他的眼睛,一點點刺激著他,“難道不是嗎?你做這一切,不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嗎?明知道我痛恨盛淺淺,你卻非要跟她在一起羞辱我,我現在如你的願主動離婚,你,你說你還有什麼不滿?!”
“你不是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說我不配生你的孩子嗎?你現在在做什麼?又想睡我了嗎?”
她哽咽著喉嚨控訴。
眼眶都被欺負的紅了。
發絲淩亂,倔強的很。
望著她這副不願意的模樣,季晏川隻覺得一股無名火竄上來。
他扣著她的脖子靠近她,眼底盡是無邊無際的嘲弄。
“想多了吧你盛鳶!你有哪裏值得我睡?你覺得我季晏川是你想要就要,想甩就甩的嗎?”
“你看看你的離婚協議上寫的什麼?財產五五分??盛鳶,嫁進盛家這三年,你真是越來越愛做夢了!”
他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因為剛剛情緒失控被弄亂的衣服。
然後將一旁的離婚協議拿起來翻了翻。
撕碎了。
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
隨風飄散的還有盛鳶這麼多年的執念。
“當初你問都不問我的意見,就用婚約逼我娶你進門,你說了算!這季家的少奶奶你想當就當,你不想當了怎麼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他漆黑的眉眼籠罩在陰暗裏。
修長的手指扣緊衣服扣子,嗓音涼薄到沒有任何溫情。
“離婚我沒意見,但是想要贍養費,門都沒有。”
“你淨身出戶!同意的話,找我律師簽字辦手續。”
下一秒。
他便沉著臉摔門離去!
咣當一聲。
門板震動,驚天動地!
房間裏隻剩下鋪天蓋地的冷。
黑暗席卷,盛鳶咬唇,忍了許久才沒讓自己把眼淚落下來。
“季晏川!你混蛋!”
她知道他這樣對她,是今晚自己的行為讓他丟了臉。
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為什麼她要淨身出戶便宜了盛淺淺。
為什麼要讓他們如願。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哪怕她本就不想要他的錢,說要分他的財產也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既然這麼對她。
那她為什麼要乖乖聽他的話。
就他有律師嗎?
她也有!
等她收拾好情緒離開遊輪的時候,不知為何所有人都散了。
新的一年來了。
遠處還有不少煙火在盛放。
盛鳶來的時候一個人,走的時候還是一個人。
盛鳶酒喝的有點多,沒法開車,所以直接給她的小舅打電話讓小舅來接她。
小舅是律師,還是全國最頂級的大律師,人稱律政界活閻王,凡是他經手的案子就沒有輸過的。
她倒要看看,是她的小舅舅離婚,還是季晏川的律師團厲害。
很快,小舅裴司寒來了。
盛鳶上了車。
裴司寒歪頭看她:“喝酒了?”
盛鳶點頭:“我要跟季晏川離婚。”
裴司寒一愣,眼神明顯閃過了一絲詫異:“離婚?”
“你跟季晏川?”
盛鳶點頭。
裴司寒發動了車,拉風的銀色跑車飛了出去。
“當初是你要跟季晏川結婚的。”
盛鳶跟季晏川的事情,裴司寒是知道一點的,尤其是自己的小外甥女喜歡季晏川,所以,他才沒有插手兩人的事情。
外麵那些風言風語他不是沒有聽到過,甚至主動問過盛鳶,要不要幫忙處理,但是盛鳶明確的表示,她自己能處理,不需要小舅舅幫忙。
盛鳶笑了笑,眼底有一絲澀然。
“盛淺淺回來了。”
她話音一落,裴司寒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動手抽了抽自己的領帶,忍住了煩躁。
“所以,季晏川是為了跟盛淺淺舊情複燃,才要跟你離婚的?”
季家除了季老爺子,沒有一個好人。
盛家也是,都是些混賬。
盛楚明害死了姐姐,盛淺淺還想搶盛鳶的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司寒拿出了手機就要給人打電話,盛鳶阻止了他。
“小舅舅,我已經決定跟季晏川離婚,而且,我不會淨身出戶。”
裴司寒這才頓住了動作:“你要跟季晏川打官司?”
想也知道,季家是不可能讓盛鳶帶走那麼龐大的財產。
所以,盛鳶才需要他。
“是的,小舅舅。”
“這事交給我。”
……
季家。
季晏川回去了,全家都在客廳等著跨年,看到他回來,王玲蘭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晏川回來了,快過來坐。”
季晏川走了過去,季老爺子斜睨了他一眼。
“季晏川,你年紀不小了,也該為了自己,為了家裏考慮一下了,大過年的,你在外麵這麼亂來,讓小鳶的臉往哪放?”
老爺子有些生氣,但是季晏川卻一副懶散的樣子,他視線看了一眼正在上演新春節目的電視,然後才不經意的笑了下。
“這些不都是她嫁進季家之前就都知道的嗎?”
“混賬!”季老爺子被氣的咳了起來。
季晏川這才收斂了幾分。
“爺爺,你也別氣,盛鳶都打算離婚了,我到底什麼樣子,對她來說,影響不大。”
王玲蘭跟季老爺子眼底都閃過一抹詫異:“什麼?”
盛鳶要跟季晏川離婚?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