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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逢家裏一盞燈都沒開,大概以為是外賣,探出一隻手就要拿,誰料被安夕意直接拽出門外。
我這才看見胡子拉碴的吳逢,滄桑得仿佛直接老了十歲。
他看見安夕意,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安大小姐今天來幹什麼?在淮知墳頭秀恩愛嗎?」
他這話說得太衝,安夕意一愣,隨即嗤笑一聲,「我當你這麼長時間能給他編個什麼理由呢,沒想到還是這俗得沒邊的。」
她惡嫌地瞥一眼吳逢,「怎麼,你是他爹是他媽,為了這理由還整個造型,你以為我會信?」
我心臟處一陣鈍痛,除了吳逢,大概也不會再有人為我傷心了。
父母眼中全是宋栩知這個養子,我白手起家住橋洞的時候他們不聞不問,宋栩知因為演技差被說了兩句,他們心疼得注冊好幾個賬號回罵,還專程給我打電話,「你哥哥被罵成什麼樣了,你個做弟弟的不聞不問?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趕緊想辦法,要不我沒你這個兒子!」
我忍著心中酸澀,為他擺平一次次困難,他卻開了一輛車,撞死我。
宋栩知唇角帶著一絲笑,「吳逢,你和宋淮知向來愛開玩笑,但你沒必要現在賣慘,意兒從來不吃這套。」
「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把一切都說清楚,我們各自活好各自的。」
吳逢胸口劇烈地起伏,是被氣得,指著宋栩知鼻子就罵:「你個凶手還好意思說這些話?我一出門就被你的人攔回來,你不就想讓我也死在家裏,死無對證嗎?」
「我告訴你,你別妄想做這青天白日夢,我吳逢絕對等得到法律製裁你的那天。」
他一口氣說得太快,宋栩知都沒來的及阻攔,忐忑地看向安夕意。
安夕意深吸一口氣,「吳逢,你編也編得靠譜點。」
宋栩知緩緩出了口氣,得意的笑蓋過眼底的緊張,「就是啊,你不能因為我和意兒在一起了,就這樣給我潑臟水吧?」
還笑吟吟地繼續添柴加火:「我身子弱,可背不了這麼重的鍋。」
吳逢身子晃了晃,聲音也因為疲憊而虛弱起來,「下葬的日子是你結婚那天,不信自己去問。」
說著,「砰」地關上了門,屋裏響起摔東西的聲音。
宋栩知眼底劃過一絲厭惡,馬上又恢複如常,「淮知這些朋友,脾氣可真是大......」
「別說了!」安夕意忽然煩躁地推開宋栩知,在宋栩知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揉著眉心說,「抱歉,我有點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她坐著車回到了公司,猶豫了許久,對秘書開口:「幫我查一下,前天火葬場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