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我們六個人算是第一次和諧地坐在一起吃飯。
陳錦雲察覺到了我們之間微妙的氣氛,招呼傭人給我端上一碗參湯。
「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你身體不好,可不能亂動氣。」
「有什麼話跟姐夫說清楚就好,昨晚你沒回家,姐夫擔心得徹夜未眠。」
秦楚然一席話倒是把我打上了無理取鬧和夜不歸宿的標簽。
我用手指輕敲桌麵,「你這是在和我炫耀昨晚你和方燃徹夜長談嗎。」
秦楚然自知失言,馬上閉嘴吃飯。
我邊切牛排邊緊盯著方燃,「你是沒張嘴還是耳朵聾。」
方燃咽了咽口水,目光躲閃。
「昨晚我在房裏等你,正好撞見楚然,僅此而已。」
秦浩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裏麵的紅酒,「我昨晚也去了娜娜房間,可她的門是鎖著的。」
很不巧,秦家每個房間的鑰匙隻有一把。
見他們兩啞口無言,我輕笑一聲又問。
「妹妹脖子上的紅點是過敏了嗎?」
秦楚然支支吾吾地說:「這......是被蚊子咬的。」
秦木山抬了抬眼鏡,審視著秦楚然和方燃。
「讓張媽拿點驅蚊的藥放房間,我們家可不是什麼蚊子都能吸血的。」
秦楚然低著頭,眼角微紅,有些哽咽地回道:「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秦木山轉頭跟我說,「娜娜,三天後我給你舉辦個認親宴,我向全世界宣布你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
認親宴當天,我身著一條紅色長裙,飛揚的裙擺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我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一身灰色西服,黑色的襯衫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麵。
渾身散發出禁欲氣息,與那晚在酒吧慵懶迷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們的眼神穿過眾人交彙,他舉起手上的酒杯向我致禮。
秦浩用手肘碰了碰我,用隻有我們倆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認識?」
我摸了摸鼻子,「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