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我買了你最喜歡的花兒。」
我和宋逾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宋逾照常來公司接我下班,聽見是他,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去迎。
宋逾把手中的花遞給我,一束梔子,我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宋逾看著我的反應,有些疑惑,「怎麼了?」
我盡量平靜的看著他,「宋逾,我不喜歡梔子花的味道,你忘記了嗎?」
宋逾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表情染上歉意,「對不起喃喃,最近有點忙,我記錯了。」
「沒事。」
我佯裝不在意的接下那束與我風格截然不同的梔子花,壓下心底的不適,擠出一個溫柔知意的笑。
「我晚上想吃日料。」
見我不介意,宋逾的表情也放鬆下來,他伸出手扣住我的另一隻手,
「好。」
去吃飯的路上,我把手摸進包裏,摸上那張紙,構思著如何開口和宋逾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宋逾,告訴你個好消息…」
他的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我的話。
宋逾隻看了一眼,就立即把車停在路邊,略帶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躲的離我遠了些接了電話。
我看著宋逾常年的沉穩化為烏有,他著急的交代,
「你別怕,等我馬上就過去。」
宋逾看向我時,我先開了口:「宋逾,別去好嗎?」
宋逾猶豫了一下,我急切的想要留住他,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然後,我看著宋逾猶豫過後,輕輕推開我的手,他再一次說,
「對不起。」
「好,我知道了。」
我擠出一抹笑,盡量得體平淡的開口,推開車門下了車,宋逾沒有停留,車很快就經過我離開了。
懷裏還抱著那束梔子花,格外的刺眼。
透過路邊商鋪的玻璃,我才發現我擠的那麼笑是那麼僵硬而苦澀,宋逾沒有發現嗎?
陳吟和許迦喃,所有人都說我許迦喃站在那就贏了。
但此刻,我站在街上,看著揚長而去的汽車,分不清,誰是替身了。
喜歡梔子花的人,是陳吟。
獨自回了家,我期騙自己忘記下午的不快,準備了一桌子菜,期待著宋逾回家。
可最終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鐘表上的指針指到兩點,經過兩點。
我拿出手機看了那個置在首位的電話很久,撥通了宋逾的電話。
無人接聽,我心裏發緊,固執的打。
不知道第幾遍,那頭終於接起電話,不過那聲音,不是宋逾的。
一個怯懦的女聲響起,是陳吟,「許小姐。」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我克製著開口,「嗯,宋逾呢。」
「阿逾出門給我買藥了,沒有拿手機。
「好。」
我被這樣親昵的稱呼惡心的皺眉,準備掛斷電話。
陳吟卻有些急促開口:「許小姐…」
我不覺得我和她該有什麼好說的,沉默著靜候下文。
「我懷孕了,是阿逾的。」
一時間,大腦宕機一般,很久都忘了開口。
直到她再度開口,我才壓抑著表示我知道了,掛斷了電話。
陳吟的那一句,「成全我們吧。」被我掐斷。
手裏的紙已經被我捏的發皺。
我隻覺得一切都諷刺極了。
那是一張b超單,是我下午沒說完的話。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