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別後。
時隔半月,我和傅應淮再次見麵。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成了被動的一方。
我坐姿隨意,坐在傅家的沙發上,眼神隨處打轉。
傅家果然像傳說中的那般富得流油,客廳隨隨便便擺著的一個花瓶都要幾千萬。
我媽看見我這幅樣子,恨鐵不成鋼。
念叨我:「坐沒個坐相,做好了。別讓旁人看了笑話。」
我哦了一聲,隨後乖乖坐好。
今日我們一家登門拜訪主要是為了我爸的公司來的。合作方的公司拖欠我家貨款遲遲不還,導致公司的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
這不來借錢來了嘛。
爺爺跟傅爺爺年輕時有些交情。曾經還給我訂和傅家的一個小輩傅聞言訂過娃娃親。
隻是後來,傅家越做越大。漸漸的,關係就淡了些。
訂親的事也沒人再提過。
生活所迫,我爸隻好今日上門拜訪傅家。
想找傅家借錢緩緩。
樓梯上下來人。
我迎上去,攙扶著傅老爺子下樓。嘴甜的叫了聲爺爺。
傅老爺子誇我懂事。
他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但腦子轉的依舊快。
對我們一家登門拜訪心知肚明。
喝了茶吃完飯後,對錢隻字不提。隻當這是小輩對他的拜訪。
臨走前我爸為難的提出來借錢的事,差點就要給傅老爺子跪下了。
近五十歲的人,頭發絲都冒出了幾根白發。我爸一向要強,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我爸這麼低三下四的求人,我心裏泛著酸。
可我爸說,公司是爺爺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自從爺爺走後,公司就開始走下坡路。
我爸沒什麼經商的頭腦。他不求把公司做大做強,隻想著能守住就好。
看著我爸低著頭,我的胸口悶悶的。我仰著頭,盡量不讓眼淚落下來。
「我記得,當年我可跟你爸爸說過一門親事。聞言那小子還沒成親,我看他跟汀汀這丫頭配得很。」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讓我跟傅聞言結婚,傅家才同意借我們家這筆錢。
我沒想到,傅老爺子會把這門親事都翻出來。
傅聞言是圈子裏有名的紈絝公子哥。劣習一樣不落,常年掛在娛樂圈新聞頭條上的男人。
我爸拉著我轉身就要走。
「走,回家。」
我知曉他不想讓我用我自己的婚姻去換公司的存活。
這樣,他寧可不要公司。
我知道不是走投無路,我爸也不回來傅家求人。
盯著我爸頭上冒出的白發,為了守住他的念想犧牲我的婚姻也值得,大不了過個一年半載再離婚就是了。
我心一橫,正要說答複傅老爺子。
一陣聲音幽幽從大門口傳來,傅應淮踏入。簡單的棒球服搭牛仔褲他卻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傅應淮相比從前白了些,如同行走的衣架子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痞氣,語氣慵懶又漫不經心。
「呦,這做什麼呢?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