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慌了,當即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陰風吹的院門一個勁的吱嘎作響。
我娘這次臉色很不好看,不過她還是攙扶著我爹出來,看著我爺紅著臉道。
「剛剛吹倒了一個牌位,他嚇到了。」
「還沒開始,就,」
我娘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話,我爺臉色鐵青將一切都怪到我頭上。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他媽晦氣,害了家裏的大事。」
他惡狠狠的瞪著我,也許是氣急了,他撿起地上的樹枝再次抽在我的臉上,那惡毒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弄死。
他想要踹我時,風更大了,呼嘯的陰風中夾雜著尖銳的哭喊。
我聽清了,是阿姐的聲音,我扭頭滿臉淚痕的盯著我姐,她果然沒有再笑了,隻是看著我爺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風越來越大,我爺有些怕了,當即轉身離開,誰都沒有再看我們一眼。
「姐姐,好疼啊。」
我們不是人,是阿姐鼓,滿足他們貪念的鼓神娘娘。
「乖,桑潔別哭了,不哭,就不會疼了。」
我流著淚點頭,這一次姐姐的聲音一點也不凶。
後麵一天又一天,我跟姐姐不吃不喝竟然也活了下來,隻是我再也不哭了。
也麻木了,不哭以後我竟然神奇的發現我不疼了,我也能像姐姐那樣扯起嘴角,詭異的笑了。
隨著我爹娘過來求子的事情傳出去後,夜裏的宗堂就沒有停息過。
人們來來往往虔誠的祈求,隻是白日太曬了,一到晚上我就提不起精神昏昏沉沉的。
這天和我姐一起長大的才仁哥哥來了,他端著一碗馬奶酒喂給我,輕聲問道,
「桑潔疼嗎?」
我含著淚點點頭。
他也許了一個願,他說,「希望早日娶到何花。」
看著他要走了,我急忙焦急的敲響鼓,
我一個勁的用唇語說,「給我姐姐也喂一點吧,她的唇幹的快要出血風裂了。」
我看著旁邊的姐姐有些心疼,才仁哥哥卻是猛的後退,看了看我旁邊,丟下碗撒腿就跑了,好像我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好像聽懂了,但是他為什麼嚇跑了?
隻是他走後,族裏最漂亮的姑娘來了,她不屑的看了看我,笑著說,
「桑潔,我還真要感謝你,要不是你,鼓神娘娘就該是我了。」
「怎麼樣?你現在很痛吧?不過這樣多好啊,你就不用幹活了,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我才是。」
「而且呀,能當鼓神娘娘是天大的福氣呢。」
我惡狠狠的瞪著她,恨不得扇她兩巴掌,有本事這種福氣讓給她試試,我好恨,虧我之前還拿她當姐姐看。
這時宗堂的門響了,族長鬼鬼祟祟的進來,一看見年輕漂亮的何花就忍不住開始動手動腳,拉扯她的衣物。
「族長,桑潔還在呢。」
何花一臉的嬌羞,她窩在族長懷裏提醒道。
「怕什麼?不過就是個啞巴而已,你還能指望她說出去不成。」
雖然如此說著,族長還是拉著她到了後麵的宗堂,一時半會裏麵發出的聲音讓我渾身都不舒服。
過去幾分鐘,族長提著褲子出來看都沒看我一眼走了。
倒是何花慢吞吞的出來,細細的打量著我,「桑潔,聽說你成了鼓神以後挺靈驗的,那你就保佑我。」
「我不要嫁給才仁那種漢子,保佑我早點成為族長夫人。」
看著她一臉貪念的離去,我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
族長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們的阿爺了,而她....
我很想告訴她,不要再對著我們許願了,不會靈驗的。
可是我不能說話了,就好像同樣我也沒辦法告訴她,阿姐鼓早就做錯了。
不會靈驗的,而且現在的阿姐鼓通的並不是神明啊。
而是惡魔,是地獄來的惡魔啊,繼續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