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過了幾天,村裏人來還願了,楊阿婆跪地敲我們的鼓,激動的說,
「鼓神娘娘大慈大悲,老婆子我的腿利索了,不痛了,好正常下地走路了。」
我忍不住驚訝住了,真的有那麼靈驗嗎?
緊接著又來人了,是我爺和我爹娘她們,我爺手裏拿著一個碗。
我有些激動在心底跟姐姐說,「姐,你說阿爺端的是不是水?」
「有可能是牛奶,他還是最疼我們的。」
我激動的看著他們越來越近,這時耳邊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不是給你的。」
但是我不信。
我甚至在想一定是我自己許的願成真了,楊阿婆來還願時,我很好奇靈不靈。
所以在她敲響鼓的時候,我也許願了,許願我跟姐姐跟早日脫離苦海,最好是族裏風調雨順了,然後送我們去醫療站,治好了,還可以像城裏那些孩子一樣,上學讀書。
阿爺離我們三步之遙時,我緊張的在心底祈禱,一定得是水,是給我和姐姐的水。
然而近了我發現裏麵是黑乎乎的東西,這時我看見阿娘手裏還拿著毯子。
我愈發激動了,難不成是給我們止痛的藥?毯子是用來給我們遮風的嗎?
我眼底閃爍著明媚的光,迫切希望他們趕緊注意到我們。
但是沒有,沒有人的目光放在我們身上,他們跪倒在我們麵前,磕起了最虔誠的長頭。
「求鼓神娘娘保佑,讓我們早日懷上兒子。」
那一刻我的心更痛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碗藥。
等他們起來時,我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趕緊喝了,事前喝最有用了,一人一半,這次時間長一點。」
一人一半,好想哭啊,但是除了流眼淚,我哭不出來了。
我在心底一遍遍告訴姐姐我好難過,我想放聲大哭。
我恨她們,憑什麼呀,女娃就不是娃嗎?
這一次姐姐沒有理我,她甚至沒有說話,她在笑,和每一次一樣笑著。
姐姐變了,好像不是以前那個姐姐了。
我哭了,想讓阿爺注意到我。
他確實注意到我了,緊張的從懷裏拿出哈達將鼓麵上的眼淚擦的幹幹淨淨。
隻是盯著我時鐵青的臉色開始變得猙獰,「不許哭,哭了不吉利,晦氣啊。」
他惡狠狠的瞪著我,我哭的更凶了,他竟然拿起一旁的樹枝,對準我的眼睛,我害怕極了,但是眼淚就是怎麼也止不住。
「你再哭我就把你的眼睛給戳瞎。」
他剛說完這句話,阿姐鼓竟然自己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陰風四起,耳邊全是哭喊和嘶吼異常嚇人。
宗堂裏麵也發出一聲我爹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