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陳匪每天摟著齊可可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吃著嶽母做的飯,看著末日求生題材的電影,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劉如萍這個老東西又在作妖。
業主群裏,一條艾特全體成員的消息彈出,話語裏一副命令的口吻。
“各位業主,現在外麵的路都被洪水淹沒了,為了大家的出行,收到私信的成員必須帶上工具,出來幫忙排水清路!”
陳匪看了一眼百葉窗外,小區裏的洪水已經漲到了能包裹腳踝的地步。
而且還有上漲的趨勢,這種情況下,城市的排水係統早就癱瘓。
想靠人力排水幾乎是難如登天。
“收到私信的成員,要是不聽從城委會的安排,下一次將不會發放物資!”
這老太婆學精了,知道拿物資威脅這些身份不凡的業主。
在物資需求的麵前,眾生一律平等。
前兩天劉如萍剛以陳匪的話借坡下驢,發放了物資,現在等於是掌握了業主的命門。
果然,不少業主紛紛回複收到。
哪怕張香雯和齊可可不在小區的業主群裏,也同樣收到了私信。
張香雯當即穿好衣服:“小匪和可可待在家裏,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媽,水是排不幹淨的,你出去還容易被暴雨淋傷。”
陳匪立馬攔住嶽母。
劉如萍能用物資來拿捏業主,可拿捏不到他。
自己的物資都囤齊了,沒必要去搶劉如萍手裏的那點菜葉子。
“都是鄰居,出去幫幫忙嘛。”
張香雯笑了笑:“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
陳匪無奈的歎了口氣,嶽母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不過也是,先前嶽母還阻攔他不要賣股份,生怕陳匪上當受騙。
“媽,陳匪說的對,外麵雨太大了,您還是別出去了。”
齊可可勸了一句,又補充道:“真要出去排水,我跟陳匪出去就行了。”
“你們都別去,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陳匪見狀,頓時擺了擺手,看來是非出去不可了。
而且沒人比他更明白怎麼防止被暴雨淋傷。
正好,劉如萍天天在群裏指手畫腳,是該整治一下了。
“小匪,那你小心點。”
張香雯和齊可可不放心的再三囑咐。
“放心。”
陳匪裏三層外三層的套上類似於蛇皮袋材質的衣服,隨後出了門。
小區門口,劉如萍全身上下裹滿塑料袋,站在屋簷下,安排著數十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清理臭氣熏天的排水槽。
一見到陳匪,她瞬間就來了火:“陳匪,你怎麼來的這麼慢?大家都在幹活,就你隻知道偷懶!”
陳匪壓根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淡聲道:“雨下這麼大,水排的出去嗎?”
“淋到身上又會感染發炎,要清理也是等雨停了清理。”
“你這是狡辯!”
劉如萍急赤白臉的吼道:“大家都能出來清理,就你有理由,還不快動手?”
之所以她要催促的這麼急,是想聯係上外界的官方,補充物資,用來要挾業主。
在天災麵前,劉如萍城委會主任的權利被無限放大,終於讓她找到能耀武揚威的機會。
“我靠,他媽的有死人!”
排水槽旁邊,業主群裏那位名叫賀堂堂的業主,突然嚇的一聲驚吼。
隻見臭水溝裏,一張泡的慘白的人臉浮現在眾人麵前,極為滲人。
是當初死在陸琳麵前的那個男人,屍體都臭了。
這些業主平日裏嬌生慣養,要不是被劉如萍威脅,哪裏會出來做這又苦又累的排水工作?
他們一邊幹嘔,一邊轉過身:“劉主任,你快給警署打電話啊,死人總不能讓我們撈起來吧!”
“打什麼電話?”
劉如萍怒斥道:“死人有什麼好怕的?不把水排幹淨,警署的執法者進的來嗎?”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落到陳匪的身上:“你去把屍體給抬出來!”
放在從前,以陳匪天臨集團太子爺的身份,劉如萍哪裏敢對他頤指氣使?
是後來聽到陳匪被陳炳勝父子趕出公司,成了落魄的落水狗,她才飛揚跋扈。
“屍體都爛了,你怎麼不抬?你怎麼不找秦莽虎汪明飛抬?”
陳匪麵露譏諷:“說白了你是覺得大家手裏沒物資,比那些社會人企業家富二代好欺負,在我們麵前狐假虎威。”
的確,小區裏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劉如萍一概忽略了過去。
在場的人都是為了填飽肚子,不得不來。
劉如萍被懟出欺軟怕硬的本質,卻仍麵色不改的道:“排水清路是公共服務,我這不也是為了大家好?”
“早點把水排幹淨,就能出去了。”
陳匪冷聲道:“那你身為城委會的主任,應該帶頭清理啊,你不為百姓服務,誰為百姓服務?”
話音落,賀堂堂義憤填膺的道:“沒錯,你一個城委會的主任怎麼不動手?”
“你這不是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嗎?老子不幹了!”
“要是我分不到物資,我就天天拿著刀堵你劉如萍的家門口!”
經陳匪這麼一說,眾人戛然甩手丟下工具,直接走人回家。
其實,他相當於是救了這些業主一命。
業主們手裏沒有治療被暴雨感染的藥,一旦淋傷,輕則半身發炎癱瘓,重則喪命。
劉如萍被狠狠一頓威脅,也不敢再叫住賀堂堂幾人。
她憤怒的破口大罵:“陳匪,你是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怎麼,你才看出來嗎?”
陳匪冷冷一笑,懶得跟這老太婆廢話,說完轉身就往回家的路走。
無視!
赤果果無視城委會的主任!
劉如萍氣的直喘粗氣,看著陳匪離去的背影,眼裏一片恨意:“臭小子,你給我等著,我要不弄死你,我就不當這個城委會的主任!”
她馬上打開手機,對著業主群裏發了一條消息。
一時間激起千層浪,業主們的回複一條接著一條,劉如萍得意的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