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十八線女明星,我拍戲時把拍戲的懷孕報告單帶回了家裏。
吃飯時,結婚後和我貌合神離的紀贇突然問道,“還剩幾個月?”
我以為他是在旁敲側擊我離婚的事情。
第二天,我草擬了離婚協議書委托律師送到了他麵前,與此同時,我去封閉訓練六個月。
再回來,江城變天了。
“夫人!你可算回來了,紀總就差把江城翻了個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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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哢!”
這場戲拍完,我就殺青了。
作為一個糊咖,有機會工作不容易。
為了這個戲,這三個月我基本上就泡在影視基地裏沒有回家。
我沒有助理,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自己收拾打包,手忙腳亂之時,紀贇給我打來了電話。
“喂?”我語氣平淡,有些茫然。
電話那頭的紀贇顯得有些忙碌,他匆匆說了句,“晚上回老宅,奶奶要見你。”
“我......”
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可是這影視基地距離家裏還有點距離,隻怕是現在打車都來不及了。
我跟紀贇是“包辦婚姻”,沒什麼感情。
結婚已經一年多了,見麵的次數不止可數,合約上的時間是兩年,看著也快要到了。
這一年多,他對我倒是沒話說,隻是我們之間沒什麼感情罷了。
“你是......楊淼?”
一個少年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對吧!你是楊淼!”
我在腦子裏簡單檢索了一下他,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哎呀!我是你師弟啊,之前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在一個社團,見過麵的。”
這個男人叫孫越,現在是這部電視劇的出品方。
看見我,他倒是很驚喜。
“既然老同學見了麵了,我請你吃個飯吧!”
老同學的盛情難卻,可是想到紀贇的樣子,我還是婉拒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晚上有急事,下次我請你。”
在孫越轉身的一瞬間,我突然問道,“那個......我能搭你一個順風車嗎?”
“實在是不好意思。”坐在孫越的車上,我顯得有些拘謹,可我還是小聲道,“麻煩你快一點,我時間可能不太夠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說起這兩年的境遇,他很為我感到惋惜。
明明當年是以年級第一的專業入學,也是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畢業的,怎麼就沒好本子找上我。
我笑了笑,心想著這兩年忙著結婚去了,賺得其實不少,對我來說剛剛好。
“下回見。”
我讓孫越把我丟在了一個公交車站,我約好的車馬上就到。
可是隨後,一輛漆黑色的豪車就這麼停在了我的麵前。
現在的就業環境是真的不好了,開豪車都能出來跑滴滴了。
可是我剛打開車門,首先看見的就是紀贇的臉。
上一次見他,是五個月前了。
“上車!”
紀贇的語氣不好,聽著像是在生氣,總不能把在公司受的氣撒在我身上吧!
我上了車,將車門狠狠地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感受到紀贇投射過來的延伸後,則若無其事地係上了安全帶。
靠著副駕駛的椅背就開始睡覺,全程裝聾作啞。
“吱——”
紀贇猛踩了一腳刹車,安全帶直接把我勒醒,而他嘴角的一抹笑意則完美地暴露了他是故意的。
真是幼稚。
紀贇家的老宅在山上,深夜空曠,看著有點荒涼。
可是越往裏麵走,就越是華麗,等我們到時,老宅門口已經站著不少人了。
“哎呀!這不是我的孫媳婦嘛!”
說話的正是紀贇的奶奶,她走過來就拉住了我的手,轉頭吩咐管家,“把少奶奶的行李拿到她和少爺房間裏去。”
我看了紀贇一眼,他抬起下巴,主動摟住了我的腰,“奶奶,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去吧。”
紀奶奶將我安置在她身邊坐著,“怎麼來得有些遲了?”
我剛要張口,紀贇替我回答了,“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我耽誤了一會。”
我看向紀贇,他還真是謊言張口就來啊!
家宴過程相當無聊,無非就是該催婚的催婚,該催孕的催孕,而我就低頭猛吃。
“孫媳婦吃得這麼香,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紀奶奶的一句話,成功讓我變回了全場的焦點。
我一下子嗆住了,猛烈地咳嗽。
“奶奶,我和楊淼給你帶了禮物,在後備廂。”
紀贇有意幫我解圍,我伸手,“車鑰匙給我吧,我去拿。”
我打開紀贇的後備箱,找到了禮物,還有一束花。
等我把捧花交到紀奶奶手上時,她念道,“殺青快樂,淼淼。”
這是......紀贇送給我的......殺青禮物?
難道他去影視基地接我了?結果看著我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好好好,我這一下子變成水性楊花了。
我看向紀贇,他竟然裝作沒看見我的視線,將捧花上的紙片拿下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奶奶,你快些回去坐吧。”
剛坐下,我忍不住問他,“你去接我,為什麼不說?”
紀贇的表情冷漠,“我去接你,隻是不想讓你遲到,下次要是麻煩了別人,就讓人直接給我送到家。”
我默默握緊了拳頭,“孫越隻是我的學弟,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見麵?我看你們倒像是舊相識了。”
紀贇說著,喝了一口酒,“這一年多,你紀太太當得,並不稱職。”
聽見他這麼說,我嗤笑了一聲,“我不稱職?那你這個楊淼先生的位置也同樣不稱職!”
說著,我將手裏的筷子不輕不重地放在地上。
雖然我和紀贇的關係現在已經到達了冰點,但是當著紀奶奶的麵,我們卻是無話。
從前我嫁給紀贇,也是因為紀奶奶。
她是我大學老師,覺得我是個聽話乖巧的女孩,將我介紹給紀贇。
恰好那時,紀贇正被別人糾纏,索性答應了紀奶奶,和我見了一麵。
在見到我的第一麵,紀贇就開門見山,將一份合同地給了我。
“合約的時間是兩年,隻要你答應和我結婚,我會給你五百萬。”
紀贇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做生意上的談判。
而我也是個爽快的合租夥伴,爽快地簽下了字。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這錢很誘惑人。
那可是五百萬!我剛畢業,工作兩年也不可能掙到五百萬。
想到這,我開始懷疑,紀贇剛剛的那番話會不會是在提醒我,他不想給錢了!
那可不行!
家宴結束,紀奶奶準備留我們在老宅居住,我卻說明天還有場戲要拍。
可實際上,我已經瀕臨失業了。
“那就留下吧。”
就在我快要成功勸退紀奶奶的時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紀贇突然說道。
“奶奶都這麼說了,我們不能不留下。我在房間等你,我有話要和你說。”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上了樓。
剩下我在原地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