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幫新上任的首領有點手段,在我爹離世後,短短一年時間,就將其他山匪給收服了。
我的人,連他們家山頭都沒上得去。
不然,我何以會同意幫蕭鴻逸剿滅北境的山匪部落。
可能是我臉上憤怒的表情太過明顯,蕭羽又道:
“俗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朝廷也想趁著你爹沒了,你還沒有徹底坐穩你家家主之位時,一舉毀了你薑家,你保重。若有需要,隨時來本王府上找本王。”
我:“......”
蕭羽走後,十喜睜著無知大眼望著他的背影,感概:“主子,端王果然對你情根深種。”
我撇了她一眼,“你猜朝廷收拾了我後,蕭羽還能不能繼續在北境為王?”
利益相關罷了。
朝廷收拾了我,很可能趁機轉頭就會收拾蕭羽。
不然,蕭鴻逸不會放著蕭羽的府邸不去,轉而來我這裏。
眾所周知,北境一直是大梁的一塊心病。
這裏曆代的藩王們對於大梁的態度都是,有事喊爹,沒事喚崽,就差公開跟大梁叫板了。
朝堂上那班吃多了撐的大臣,早就跟聖上提過,廢北境藩王,實行郡縣製。
隻是提再多次,也無濟於事。
北境疆土遼闊,地勢易守難攻,氣候又多變,同日不同天。
非常駐此處的兵,過來先水土不服。
大梁曾有帝王試過,隻是戰未打,兵先上吐下瀉,死了數千人。死太多人,還導致瘟疫蔓延。
且,藩王明麵上隻養了五萬兵馬,暗地裏養了多少兵,朝廷也沒有數,強攻不一定誰贏。
再加上鄰國北蠻虎視眈眈就等著大梁內亂,好趁亂起舞。
但蕭羽的消息倒也沒錯。
在蕭羽給我通風報信後沒幾日,北境第二場大雪落下。
我出門巡邏生意一趟,遭遇了襲擊。
當時是,我手下人來報,有人在我的賭場鬧事。
我趕到時,賭場的打手們已經跟鬧事的人打起來了。
鬧事的是不久前才入北境的一支商隊,商隊的人手裏竟有火銃這種高階軍官才有的殺傷性武器。
我剛進了門,火彈就朝著我腦門而來。
若不是我武功不錯,反應敏捷,還自幼就玩火銃,避火彈避習慣了,當場就該交代在賭場了。
但也沒好到哪裏去,躲過了火彈,被商隊中一人趁亂持刀對穿了琵琶骨。
是以,熟悉的一幕發生了。
七叔拿著紗布跟剪刀看著我,聲音高了八個度:
“薑明遙,我不是讓你把那會說話的畜生,從哪裏撿回來的扔哪裏去嗎?你是絲毫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是吧?”
我看著七叔手裏的剪刀不敢說話,生怕他一氣之下再往我身上戳幾個窟窿。
他卻是越罵越氣,“就你這不聽話,會找死的性子。我今天治好了你,明天你是不是又要給我招惹回來另一支追殺你的軍隊。”
他罵得擲地有聲,“還治個球,死了算了。”
我咽了口口水,求生欲極強,“七叔,加錢,加錢,我加錢!”
七叔:“......”
晚間。
蕭鴻逸得知我受傷的消息,來看我。
我看了眼門外,立馬將衣服往下扒拉了一大截,露出整個肩膀,對他道:
“一寸肌膚一寸金,我比你大方,給你打個折,兩個肩膀五萬金。”
蕭鴻逸:“......”
蕭鴻逸已經踏進我房門的一隻腳,麻溜地縮了回去,“我瞎了,什麼也沒看見。”
正來找我的十喜看著他快速消失的背影,進門對我道:
“主子,該說不說,就你倆這都五行缺德又不要逼臉的性子,絕配!”
我:“......”
我白了眼十喜,“瞧把你閑的,讓你查刺殺我的人,你查到了嗎?”
十喜從懷裏拿給我一堆信件,道:“查到了,全在這裏。”
我打開信件,信件落款人除了北境的山匪們,還有......
“誰?”
十喜不愧跟了我七年,警惕性十分強。
窗外隻是晃過一道身影,她的長劍破窗而出。
慘叫聲傳出來的一瞬,我快速將手裏的信件全部丟進了床前的火盆。
燃起的火苗裏,那個正燃燒著的、用印章印下的“蕭”字特別顯眼,但最終快速成灰。
窗外的身影,正是去而複返的蕭鴻逸。
十喜的劍並沒有傷到他,隻是擦著他的耳際而過。
我看著拍著胸部,假裝驚魂未定的蕭鴻逸,朝他戲謔一笑。
問:“怎麼,你是突然又覺得五萬兩黃金不是什麼大數目了?”
他好看的桃花眼一彎,“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是我走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雖然你不願意對我負責,但這是我對你負責的絕佳好機會啊。”
我:“......”
你別說,他想得怪美的。
我轉頭怒問十喜:“你是不是不行了,你以前明明可以一打十的,這次為什麼沒有一劍把蕭鴻逸給幹死!”
十喜給了我一個無語的眼神:“主子,冤有頭債有主,遷怒我們是不提倡的哈。”
她說完,腳底抹油。走之前,還貼心地幫我把門給帶上了!
蕭鴻逸在十喜走後,頂著他那張大梁顏值天花板的臉,朝我妖媚(猥瑣)一笑,“明遙,放心,我那方麵沒有問題。你若不信,可以提前驗個貨。”
我:“......”
我那個氣,“讀者們想看個三觀正常,沒有大病的男主就那麼難嗎?”
他:“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就三觀不正有大病了,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任何想法?”
“有。”
蕭鴻逸眸子一亮。
我頂著他期待的眼神,回答得擲地有聲,“特別想打死你。”
他點頭,“打是情,罵是愛,我懂。”
他懂他奶奶個錘子。
我忍無可忍地從枕頭下摸出火銃,比在他腦門上:
“蕭鴻逸,你調查我的資料裏,有沒有一條寫著,我殺人不眨眼。”
“有。”
我眸子一沉。
他頂著我“那你是活膩了嗎”的神色,滿眼求知欲地問,“我當時就想問,你眼睛幹不幹?”
我:“......”
我麻了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打不過就加入。
我放下火銃,掀開被子,咬牙切齒朝他道:
“來,你來。今晚我倆要麼戰死床上,要麼‘戰’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