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當朝四皇子的青梅,但是我爹謀反了。
像喪家犬一樣帶著才十歲的我逃到邊境。
我爹狗膽包天,混成了盤踞一方的勢力。
我背靠大山,勉強混成了邊境首富。
眼看一切順風順水,直到一個少年遊俠賴上了我,
我懷疑這狗賊不是貪圖我的財產,
就是抓我把柄誅我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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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富婆。
主業開鏢局,副業太多數不清。
錢多行善,到處給人撒錢。
不過,我的侍女十喜說,我那不叫行善,那叫道德的淪喪。
因為我的錢全砸男人身上去了。
各式各樣的男人,上至八十歲,下到十八歲。
主打就是廣撒網。
大概是我撒錢撒得太囂張了。
這天,我家門口來了個少年,少年是個遊俠,來自京城,遊到北境沒錢了,讓我給個工作。
他說他會算賬,可以幫我管理財產。
還跟我分析,按照我這麼個撒錢法,我怕是沒到暮年就要成窮光蛋。
我說沒關係,我沒打算活到暮年。
他勸我:“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人生最大的悲哀,人活著,錢沒了。”
我懷疑他在詛咒我。
少年姓蕭名鴻逸,年芳二十二。
生了張國色天香的臉,還占了個國姓。
有點意思。
於是我將他留下了。
十喜對他意見很大,說:“主子,萬一他不懷好意呢?”
我笑了,哪個懷好意的人會往我身邊湊?
大梁幾乎將所有能賺大錢的生意都寫進了刑法裏,為何我還能在不是皇親國戚的情況下,開個鏢局就能將自己開成大梁首富。
自去年我爹離世後,我家那些個稍微帶點親的親戚們都跟我斷絕了關係。
生怕我將來惹上殺身之禍時,牽連上他們。
十喜:“不是你摳門,他們問你借錢,你卻放高利貸,不還錢就打斷腿才斷絕關係的嗎?”
我:“......”
我:“喜,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蕭鴻逸敢在知道我連親戚都不留情麵的情況下,還來投奔我,我或多或少得表示個感動。”
十喜:“你確定你一定要這麼腦殘?”
我兩手一攤:“你一定要這麼想,我隻好扣你的工錢了。”
十喜:“......讀者想看個智商在線的女主就這麼難嗎?”
起初,蕭鴻逸真隻是幫我算算賬。
閑時就給我講講笑話。
但三個月後,他不幹了。
因為他拚命幫我算賬,逗我開心,一個月也才十兩銀子的工錢,這還是看在他生得好看的份上才有的。
但是我去散一次財,就一擲千金。
他心裏不平衡。
故而,在我又一次散財回來後,他丟下手裏的盤算。
憤怒地質問我:“薑明遙,那些個歪瓜裂棗哪個值千金了?憑什麼我這麼辛苦,卻連他們的零頭都沒有?”
他倒是一針見血了。
我身處北境。
北境的風裏都夾帶私貨。
寒風卷裹著沙子,拍在臉上,能將臉拍出幾個窟窿來,所以,養不出什麼美男。
我每每砸錢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填他們臉上的窟窿。
我瞧著蕭鴻逸絕色的臉,想了想,道:“可能是你不會跟他們一樣,追在我身後喊‘燕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吧。”
蕭鴻逸:“......”
他整個人抖了三抖,更憤怒了,“你是真不挑啊?”
這話說的,那也要有得挑才行啊。
我將眼珠子在他身上轉了三圈,“或許,你考慮轉個行?”
蕭鴻逸立馬攏了攏自己的衣襟,堅定地拒絕了我,順便問:“加多少錢?”
我:“......”
我倆價格沒談攏。
主要是,我隻想出個包養的錢,他卻獅子大開口,想要我全部的財產。
當然,他表達得很委婉,他說要做我的夫君。
我反手就是一個拒絕。
我多大的毛病啊,給自己找個不定時炸彈。
就我跟蕭鴻逸三個月的相處,對此人隻有一句話的評價:在作死方麵一騎絕塵。
他才來我府上三個月,將我府邸從地址到格局再到品味,全都挑了一個遍。
他不光挑刺,還動手整改。
他來的第一個月,我出去巡邏生意,離家了半月。
再回來時,我的府邸已經被他整改成帝都風格的豪宅了。
他還好意思覥著臉問我:“是不是比你以前那粗獷的風格好看很多?”
我:“?”
我問:“花了多少銀子?”
他給我比了三個手指頭,“三千兩。”
我拍了拍胸口,三千兩白銀還行,就當是為我當初腦殘留下他買單了。
結果,我這廂剛自我開解完,他加了兩個字:“黃金。”
我:“!”
媽的!
我一個腳軟,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
我說要扣他工錢。
他拿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幽怨地看著我,“薑明遙,你還是人嗎?我一個月一共就十兩銀子的工錢,這你也扣得下手?”
十喜這時候竟然幫他幫腔了。
十喜在一旁奚落我,“讓你三觀跟著五官走,不但留下他這麼個來路不明的隱患,還敢將府上的賬給他管,活該了吧。”
我:“......”
這就算了。
好歹宅子是我的。
他整改得也還算好看。
次月,他腦子又一抽,覺得我都擁有帝都風格的豪宅了。怎麼著也得再配上數百死士,數千侍衛,才能突顯出我大梁首富的逼格。
我懷疑他是生怕官府盯不上我。
雖說北境天高皇帝遠,但這裏乃端王蕭羽的地盤,人好歹一藩王,我如此光明正大地養私兵,未免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蕭鴻逸:“你何時將他放在眼裏過嗎?”
我:“......”
倒也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