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願許夏姑娘進王府,許以貴妾之位。」
「你!夏竹她,應以平妻之位相許。」裴翊一時竟有些失控地衝我喊道。
「翊兒,你過分了。」皇後邊揉著太陽穴邊說。
「母後!您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阻,難道兒臣兩年定邊關功勞還不能娶一個兒臣真心喜歡的人嗎?」裴翊眼眶都紅了。
「那好,我且問你,守護本朝安定難道非你的責任?要功勞?事不大成你談後續獎賞?難道你父皇沒有賜你封號嗎?沒有給你賞賜嗎?」
裴翊又要開口。
皇後揮了揮手,屏退宮中婢女侍從後繼續說:「你要為她求一平妻,兩年前你向本宮求娶綰兒時,又是如何許諾?鎮北王陪你父皇打天下,綰兒是鎮北王府唯一的孩子,你不要忘了綰兒是陛下親封的嘉平郡主!這位叫夏竹的姑娘,又有哪點能足以和鎮北王郡主相提並論!」
「你要我許她平妻之位,將綰兒、鎮北王府和皇家的顏麵放在哪裏?」
「你口口聲聲說她陪伴你在邊關兩年,成婚當天你拋下綰兒去往邊關,你可知她不哭不鬧,日日替你把王府上下整理得井井有條,還不忘來本宮前麵盡孝,你的兩年何曾不是綰兒的兩年!」
「你可知,平妻之位相許,綰兒將被京城貴女看作什麼?一個笑話!當年求娶她的人何其之多!嘉平郡主癡心獨守空房兩年,到頭來讓一個無名女平起平坐!往後京城中,誰看得起翊王妃!誰又看得起你翊王!」
「論情誼,你許他人平妻之位,這是在誅綰兒的一片赤誠之心!論禮教,你不護忠臣之後,這是在誅朝中眾臣的拳拳之心!」
皇後說著說著,竟有些動容,看著我紅了眼圈。
我點了點頭也開始說話。
「王爺,恕妾身不能從命,於公,聘為妻,奔為妾,要夏竹這等行自賤之事人同起同坐,汙的不是我的臉,是翊王府和我鎮北王府的臉!」
我鏗鏘有力,一字一頓地說著,宣判了兩人鴛鴦之夢的消散。
我站起身來,向皇上皇後跪下:「父皇,母後,兒臣身體不適,想先行告退,請父皇母後恩準。」
「罷了,綰兒回吧。」皇上淡淡開口。
「莫嫣,去給綰兒備轎,送綰兒回府。」皇後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我。
「等等,我同你一起。」裴翊失魂落魄地說道。
出宮門時,他對夏竹冷冷說道:「你另乘一轎,與王妃同乘,於禮不合。」
夏竹怒道:「裴翊,你什麼意思?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是給誰看?」
裴翊不耐煩地回道:「宮門麵前,宵禁時刻,不可喧嘩,又直呼本王姓名,若是還這麼不知禮數,回去便請人教你習禮。」
夏竹瞪了我一眼,氣衝衝地上了轎。
我也不欲再看,放下車簾。
裴翊進來後低垂眉目緩緩地說著
「綰兒,我不知…不知你有如此苦衷,我以為這兩年,你隻是在王府,並未做…」
「我以為…以為你兩年之間定會變心,以為此次回來,你便要和離,若你要了,母後定會允你,我以為…一切都是。」
「和離之事非同小可,還望王爺慎言,再者,母後不會允我,母後公私分明,王爺早該知道的。」
「我…」
「王爺,後日便放了炮,迎夏竹進府,賜貴妾之位,早日全了王爺的一番念想。」
裴翊輕輕說了句好,我們一直到進府都未再言語。
夏竹進府之日很快提上日程。
我在一旁打著絡子,玉兒茗兒在一旁繡花。
突然想起,未曾嫁人時,我在皇後那,打的第一個絡子。
「綰兒,終於打好絡子啦?真厲害,讓本宮猜猜,小綰兒打的第一個絡子要送給誰呢?如果不是給我的可不行!」
我當時抿唇偷笑,不告訴皇後。
皇後便作勢要搶我絡子,我緊緊攥在手心裏,死活不拿出來,她便來撓我癢癢,我一邊笑著一邊躲開。
「娘娘,哈哈哈不要撓了…哈哈哈哈不要撓了…」
裴翊在一旁笑著看我和皇後打鬧。
我使勁一鑽,便逃脫出來,皇後又笑著來追,我便躲在裴翊身後,大喊著:「翊哥哥,救我啊!」
裴翊便張開雙手,不讓皇後靠近,不管怎麼樣,裴翊都將我護得好好的。
「好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了。」皇後坐在一旁氣喘籲籲地說不玩了。
裴翊這才把我從身後撈出來,然後彎著腰問我:「說吧,綰兒又做什麼了,母後要來欺負你。」
我笑嘻嘻地撲在裴翊懷中,從手心裏拿出來剛打好的絡子,滿臉幸福地說:「呐,這是給翊哥哥的,皇後娘娘要搶呢,綰兒不給。」
「好啊,綰兒,白疼你了,第一個絡子既然給翊兒!你們兩個親哦,連我都不顧了。」皇後在一旁笑吟吟地說道。
我連忙撲進皇後的懷裏,撒嬌道:「皇伯母莫生氣,綰兒再打一個給皇伯母就是了。」
......
回神過來,看著手中的絡子也沒了心情,我對著玉兒和茗兒:「出去走走吧,心煩。」
一進後花園,嗬嗬,我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