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一樣的那晚

陸衍舟摁在她膝上的指尖頓了頓。

雖然話說一半，但他顯然明白許檸的意思，於是抬眸，“完全不記得了？”

約是帶了口罩的關係，他眼神看來很犀利，仿佛能透視，叫許檸無法對視，本能的偏過腦袋，“嗯。”

“你酒量一般，喝完後我說送你回家，問你半天，你沒說出一個具體地址。”這麼一說，許檸好像想起些什麼。

當時她心中有防備，其實不是不記得地址，是不想告訴第一次見麵的男人自己住哪。

“然後呢？”後麵才最是她真正關心的。

陸衍舟起身，從推車上拿了藥水過來，用棉簽沾濕，小心的點在淤痕處。

火辣的刺疼感傳來。

許檸本能的縮腿，卻被男人一把握住小腿，“別動。”

她小腿筆直纖細，是好把玩的類型，不過陸衍舟眼裏沒有雜念，對待她跟對待其他病患似乎一樣，“然後我就帶你去開了間房。”

他不免想起那日畫麵。

當時一進門，許檸就難受，衝到衛生巾吐了好一會，出來後暈乎乎的還跟他道歉，“對不起陸醫生，我失態了。”

陸衍舟在醫院見慣了各種狼狽，當下沒有任何反應，隻拿濕紙巾給她擦了擦嘴，又帶她去洗手間收拾被弄臟的衣服。

待許檸整理幹淨，他就想離開的。

可是等她香噴噴濕漉漉的出來時，男人看見她還在滴水的長發，心態忽然發生了變化。

許檸臉頰紅潤，模樣嬌憨，還遞給他毛巾，“你袖子濕了，也擦一擦吧。”

那會陸衍舟才回神，低眸，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貼的她那樣近。

她頭發上的水滴在他袖沿上，濡濕一片潔白。

喉結滾動，忽然有些發幹。

於是他拿起桌上的水，擰開，沒等喝，卻又看見許檸無法聚焦的大眼睛也看著那瓶水。

“渴了？”代謝酒精確實容易口幹。

許檸乖巧的點頭，在他眼裏，像極了溫順的貓咪。

陸衍舟遞過去，“喝吧。”

她便毫不客氣的接過，咕嘟嘟灌了好多。

嬌嫩的唇角有來不及咽下的水滴，沿著雪白脖頸流下去，蔓延在鎖骨，透過略微敞開的衣口往裏。

陸衍舟挪開視線，身體不受控的燃起一股躁意。

在他看來，許檸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引誘。

明明經曆過其他女人的類似舉動，但今天好像受了酒精影響，有些不能，也不想自控。

有些細節他也忘了。

好像是距離太近，忽然的就吻在了一起。

映像最深的是許檸嫌他吻的唇舌發疼，於是想躲，也想報複，就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結上。

腦子裏的線好像崩斷。

陸衍舟抱起她時，半秒猶豫都沒有。

隻是很想要，也知道這晚沒辦法放她走了。

一切水到渠成。

他當時也意外，許檸竟然沒有推開自己。

“就那樣麼？”許檸感覺這不是自己要的答案。

他指尖刮擦過摔傷的膝，低斂著眉眼，“嗯，我沒把控住。”

氣氛忽然的尷尬。

許檸也沒想到他這樣直接。

她並不擅長跟男人周旋，這句話後，也不知道接些什麼才合適。

可偏陸衍舟似乎知道她窘迫，卻也不接話，就好像要聽她再說點什麼。

最終，許檸隻咳了咳嗓子，把裙子往下撩了撩，“那個，陸醫生，我這傷口沒事吧？”

言歸正傳，她悄摸的擦了擦額上的汗。

陸衍舟鬆開她的腿，唇角那抹笑顯得意味深長，“軟組織挫傷，無礙。”說著把工具放回推車，似隨口道，“你會開車嗎？”

“有駕照，但是開的少。”許檸晃了晃關節，感覺不疼了，於是站起身，“謝謝陸醫生。”

“小事，”陸衍舟摘下口罩，拿出手機戳點幾下，然後遞給許檸，“我有台放很久的車，適合女生開，你看看喜不喜歡。”

給她開？

這恩惠太大了，以他們“合作夥伴”的關係，受之有愧。

許檸慌忙擺手，“不用的，我騎車就行，還不堵車。”

“騎車不安全，”他視線垂向被裙子遮住的那塊，“摔嚴重了會留疤的。”

女孩子都不喜歡自己身上有疤，許檸自然不例外。

她猶豫了。

陸衍舟淡笑，溫和的將手搭在她肩膀，似鼓勵，“你到時去見我家人開著車也方便，我有時很忙，不會天天去接你。”

“再有，如果不熟悉沒關係，周末我抽空教你，開兩趟就會了。”話說到這，要是許檸再拒絕，反倒是顯得好客氣。

她想了想，“那好吧，謝謝。”

“謝謝這個詞，以後少說點。”他仍是溫和的，可言語間又不自覺帶了股迫意。

分明是好話，可竟讓許檸覺得這像是善良的命令，沒辦法說不。

她便笑了，“好的，”她拿起包包，“那我走了，陸醫生，”想起自己的來意，又不忘補充，“那你教我學車，我就請你吃飯，你們食堂的工作餐肯定沒有我做的好！”

許檸知道自己能送的東西他都買得起，不如給些實惠的他需要的，這樣不算欠了太多人情。

陸衍舟眼角揚起，看她的眼神帶了似有若無的曖昧，“你做的，我肯定會吃。”

相比較飯菜，在男人眼裏，她好像更可口。

至少那晚的表現，讓他映像深刻。

從醫院出來，許檸神奇的發現膝蓋真的更靈活了。

不過彎曲時還會扯出不適感，也怕撕裂傷口會留疤，所以第二天她還是打車去公司。

早高峰的外廣場不好停車，許檸直接讓司機開到了車庫。

從那邊上電梯反而能避免一樓的擁擠。

許檸今天帶了兩份飯，想著下班時要說話算話，給陸衍舟帶去一份。

她心情不錯，提著飯盒哼著歌，快要走到電梯口時，忽然聽到旁邊傳來男女的爭執聲。

抬眼看去，巧了，竟然是司雅晴跟陶也。

兩人好像有些爭執。

司雅晴很小女人的捶打陶也胸口，抱怨著，“你今晚應酬少喝點酒，不要又被哪個女的鑽了空子！”

“不會的，哪裏那麼多無聊的人。”陶也麵不改色的說謊，摟著司雅晴安撫，“你也知道，你老公長得帥，有人惦記很正常，可我心裏隻有你一個。”

“所以我才要你小心嘛，那些惦記你的女人我都防不過來。”司雅晴臉紅紅的，顯然很受用這套。

陶也笑笑，一副忠犬模樣，“你不用防，誰都比不上你，”說著，話鋒忽的一轉，“對了，我聽說你找人調了那酒店附近的監控？”

“對呀，還不是為了找證據，不過都沒拍到你跟那女人的畫麵。”

“能不能給我看看？”陶也推開她，認真問。

司雅晴不解，“你要那個做什麼？你反正都出來了。”

“我那天在酒店碰到一個熟人，想看看她到底是跟誰一起去吃的飯。”想起那晚種種，陶也心中疑惑太多，總覺得跟許檸吃飯的不會是公司客戶。

而跟像是那晚簽字帶她走的，跟她發生過關係的，某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