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毛巾遞到江凝安手上之後,她盯著我的臉仔細的看了看。
她指了指自己臉頰上梨渦的位置,問我:“你臉這裏是怎麼了?”
我能看得出來,她對我的臉很在意,因為這是她計劃能否實現的關鍵。
我正準備回答,路澤逸將我拉開了。
“去準備晚飯,再打掃一套客房出來,凝安今晚在這裏留宿。”
江凝安站起來說:“不用這麼麻煩,我去住酒店也行,酒店也有自助餐。”
路澤逸歎了口氣,難得說出了真心話,“是我想讓你留在這裏,你現在狀態不穩定,我得看著你。”
江凝安笑容甜甜,伸出雙臂要抱他,“澤逸,你對我還是這麼好,就和小時候一樣!”
路澤逸寵溺地笑了笑,伸手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
“對你好,是天經地義的。”
他們二人甜甜蜜蜜,我像一個外來的第三者。
我盯著幹淨到反光的地板,希望可以從地上冒個洞,好讓我直接鑽進去,不用聽到他們說話。
路澤逸催我去廚房做飯,同時精準的說出了江凝安所有的口味喜好。
“炒菜放一點辣椒提味但不能太辣,涼性的東西也別放。她剛坐長途飛機回來,再燉點湯補補。肉類不要用紅肉,她不愛吃......”
看著他如數家珍的樣子,我忽然想起,有一年我痛經躺在床上,希望他能給我帶點吃的回來。
他不僅不記得我的喜好,甚至還帶了一碗又鹹又辣的火鍋粉。
看著我略顯艱難地一點一點吃東西,路澤逸甚至有點生氣。
他說:“我從不給別人帶吃的,也記不住別人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你已經是特例了,別太作。”
那現在的江凝安算什麼呢?
我知道了,她不是別人,是他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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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覺前,江凝安忽然生了興趣要參觀我們的家。
她看到了很多我們的合照,還有櫃子裏我收起來的獎杯。
她扭頭對我一笑,“你是澤逸的女朋友吧?他剛剛都告訴我了。剛才我把你錯認成保姆,你應該不會生氣吧?其實是因為他對女人要求很高,我從沒想過他會找像你這樣的女朋友。”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臉上又該是做出什麼表情,幹脆笑了笑不說話。
江凝安忽然從櫃子裏把獎杯捧出來,看清上麵的字後,誇張地叫了出來。
“天哪,你竟然還是舞蹈比賽的冠軍嗎!真是看不出來啊!”
她對著不遠處的路澤逸招手,大聲道:“你女朋友好厲害啊,她還會跳舞呢!想起來我小時候也想學芭蕾,隻可惜後來身體不好也沒能學成......”
江凝安回憶起往事,眉目籠上一層憂愁。
路澤逸快步走來,將獎杯重新放回櫃子裏,“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別看了。”
他轉身責怪我,“不是和你說了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嗎?”
他皺著眉頭,臉色難看,我知道他的潛台詞,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難道你還心存幻想?想回去跳舞?”
我掏出鎖將櫃子鎖上,這下算是徹底的收起來了。
但是江凝安還不想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