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宴臉上的茫然恰到好處,“你在說什麼?”
“我沒有欺負任何一個人啊。”
我握緊拳頭,“沈昭宴,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似乎認真想了想,回答道,“你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幾乎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可能。”
他迅速笑開了,“那這樣吧,你陪我康複訓練幾個月。”
“我們當三個月的戀人關係,像之前那樣,行嗎?”
“反正五年都過來了,你再忍三個月不算什麼吧?”
我沉默了。
是的,和我姐姐肚子裏的孩子相比這不算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糾纏我。”我實在是疑惑不解。
他凝視著我的眸子,溫聲道,“因為我愛你啊。”
我皺眉,我從高中時期在沈家寄人籬下。
和沈昭宴的接觸並不多。
他為何對我懷有如此深的愛?甚至不惜設局製造癱瘓,讓我拋棄男友和他出國。
沈昭宴的眉眼染上笑意,“你送過我一次親手製作的禮物。”
“那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煮長壽麵。”
“你這麼好,我怎麼不會愛你呢?”
長壽麵?
我神思恍惚,千想萬想,終於回憶到了一次。
有一次周末沈父不知為何暴打了沈昭宴一次。
我晨跑回來剛好撞見。
沈昭宴怒氣衝衝跑進臥室,一整天都沒有下來吃飯。
沈父皺著眉讓我給他兒子送飯。
因為姐姐在沈家當住家保姆,寄人籬下的我自然處處討好人。
我端著飯菜送給沈昭宴,卻被掀翻了。
我不敢生氣,拿著掃把處理幹淨地上的飯菜。
站在門口,惴惴不安的問,“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昭宴少爺你想吃什麼?”
我以為他都要轟我出去了。
少年冷著臉開口,“長壽麵...你會做嗎?”
怎麼不會呢。
我立馬意識到今天是少年的生日。
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還特意煎了一顆黃燦燦的煎蛋。
甚至捧來一個玻璃瓶,瓶子中滿滿都是我親手折的紙星星。
那是我本來想送給陸澤卿表白的。
可是看少年一邊吃麵一邊哭。
這個生日著實過得有點可憐。
我就把紙星星遞給他,“生日快樂。”
少年定定看著我,道了謝之後,什麼話都沒說。
後來我和他的接觸也不過是每年生日,沈昭宴都會向我討一份長壽麵和禮物。
在沈家抬頭見低頭見,兩人也沒有什麼聊天。
我也沒想到,當時的幾個舉動竟然給日後的自己帶來這麼大的禍害。
我在沈昭宴別墅裏繼續住了下來。
隻陪他康複訓練,其餘的事他都不再讓我插手。
他隻要求我陪著他。
我甚至有空能夠回到原劇組拍戲。
女主角色又回到了我手上,而葉紫婉則擔當女二角色。
拍戲的時候,沈昭宴會亦步亦趨的跟著我。
大家都以為我的男朋友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
解釋幾次,沒人相信。
沈昭宴也殷勤,倒貼錢包了好多天劇組的蛋糕奶茶。
現在哪怕是龍套角色路過都誇我男朋友帥氣又闊綽。
他似乎真的想要改變。
就算我和陸澤卿在拍戲過程中有親密的對手戲,沈昭宴也盡量視而不見。
有一次在拍戲過程中,陸澤卿挽住我的腰,傾身吻下。
熟悉的借位並沒有發生,陸澤卿閉著眼吻了一下我的唇角。
我當場都有點震驚,但還是按著劇本順利走完了那場戲。
隨著導演說了一句“哢”,陸澤卿才笑意盈盈的道了個歉。
原來這是導演特意囑托的,要拍出我被男主親吻那一瞬間詫異的微表情。
我倒沒有在意,隻是一個演員應做的職責。
但沈昭宴也沒說什麼,隻是衝我笑笑。
然後替我端來一份親手做的精致便當。
這些天,我在空暇時間就會陪他去做康複訓練。
除此之外,他都陪我在劇組。
不過晚上導演就和沈昭宴的助理吃了一頓飯。
我手裏的劇本從此也再也沒有親密戲。
不知是誰將我和沈昭宴在劇組的截圖發到網上。
我和沈昭宴被營銷號形容成“絕世cp”,郎才女貌,真愛無敵。
就算是我和陸澤卿在劇中的cp熱度也比不上。
本來我以為熱度逐漸下沉消失的時候,沈昭宴又搞事了。
他偷偷拿我手機登微博發接吻照。
那張照片是過去他強迫我拍的。
以官宣的姿態at自己的號,“隻有他一個男朋友。”
暗搓搓的陰陽怪氣另一堆我和陸澤卿的cp粉。
熱度直接攀登上了文娛榜。
我知道後直接搶過手機,把官宣微博刪了。
發布澄清,“被盜號了。”
有個我和沈昭宴的cp粉頭頭直接在評論區問我,“那姐姐你和沈昭宴是什麼關係哇?”
有人笑著回,“曾經接過吻,你說什麼關係。”
我皺眉,打了一行字。
“沒有任何關係,他就像是甩不掉的口香糖,黏人又很惡心。”
沈昭宴看到這條回複時冷笑好久,質問我,“你這麼討厭我?”
我點頭,看向站立的他。
姐姐剛剛給我發了消息,抱怨寶寶吐奶。
半個月前她的孩子就出生了,是個漂亮的女嬰。
算算時間三個月快過去了。
沈昭宴的康複訓練很成功,他現在正常行走和普通人幾乎沒區別。
我也可以離開了。
他卻還是不願意,怒氣衝衝,“安虞,你還是要斤斤計較嗎?”
“這段時間我都這樣做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沈昭宴不能理解我。
所謂的三個月時間不過他是為了拖延時間,他想請求我的原諒。
順從我討好我,也不過是相信我會回頭。
說到底,沈昭宴根本不了解我。
我剛想說話,手機震動一下。
有人給我打電話,“安虞,陸澤卿出車禍了。”
沈昭淮見狀伸手攔住我,“他出車禍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副不準我走的模樣。
我心急,直接推開他。
也許是因為他坐輪椅太久了,就算是長時間的站立都有點勉強。
更何況是我用力一推,他一個八尺高的大男人竟然站立不穩。
直接倒在地上。
沈昭宴吸了一口涼氣。
疼的他眼淚都泛出來了,“安虞,我腳扭了。”
沈昭宴朝我伸出手,語氣有點委屈,“可以不要走嗎,我現在需要你。”
我皺眉,“張姨在花園澆花,你自己叫她幫你上藥。”
說完,拿起外套就衝了出去。
身後沈昭宴氣得拿起不知名物體就往牆上砸,怒火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