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掙紮

最後一支藥物推進血管，我死在了陸辭舟婚禮當天。

為了他的初戀，他逼我去做非法的藥物試驗品。

婚禮過後，他才發現：初戀的病是假的。

可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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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陸辭舟的初戀研製特效藥，我已經在這間實驗室待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裏，每天都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試劑打進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越來越差。

腹部傳來尖銳的疼痛，我渾身蜷縮，無力地看著陸辭舟的方向。

“辭舟，我肚子好疼......”

“特效藥作用的是免疫係統，基本不會對腹部產生影響。”

“你確定是肚子疼？”

旁邊的工作人員調著針劑，語氣不知道是疑惑，還是諷刺。

我渾身都抖了起來，那種冰涼的痛感，就像蛇一樣在我的血管裏遊移，仿佛骨肉分離。

我實在忍不住，聲音帶了一點哭腔，“求你了，我好疼......”

“不用管她，加大劑量。”

陸辭舟終於開口。

“婚禮之前，我要看到特效藥。”

陸辭舟背對著我，我想看清楚他的麵容，是不是也如他的聲音這樣絕情冷漠。

可惜我還沒掙紮起身，他已經匆匆離開。

這三年來，他每次過來，都隻是為了催促藥物研發的進度。

三年前，他的初戀溫雪禾得了罕見病，需要基因治療。

那時候，我跟他已經結婚五年。

溫雪禾一回來，他就選擇離婚，我愛過，鬧過，最後被逼著放手......

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溫雪禾，逼我參與非法的醫療實驗，隻為了研發出特效藥。

這在醫學上是極為殘忍的做法，所以根本沒有合法機構願意承擔這次實驗，陸辭舟便自己組建團隊，進行私下研發。

他發現我的血型跟溫雪禾最為匹配的那天——便成了我的地獄。

我還記得，那天他緊緊抱著我，語氣潮濕陰沉，又仿佛帶著無盡的涼意：

“夏歡，我不能沒有她。”

“我知道你愛我的，再幫我最後一次。”

“我隻給她一場婚禮，等她痊愈，我會照顧你下半輩子......”

他以為他這樣說，我就會感恩戴德地接受。

可我不想啊......

陸辭舟，我也是人，我也會疼！

為什麼要用我的生命，去給另外一個女人續命呢？

他從來沒認真看我身上密密麻麻的針孔，更加不會體恤我的疼痛。

這一次也一樣，他眼裏隻有溫雪禾。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我能感覺到，我的生命正在極速流逝。

疼啊......

我連眼淚都哭不出來，但是卻從來沒這麼疼過。

那些在我身上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呼一聲——

“天呐！她懷孕了！”

“難怪她剛剛說肚子疼，原來是......懷孕了！”

即便已經疼到極點，但那一刻我還是疼得撕心裂肺。

原來我懷孕了......

原來我是因為懷孕了，才會覺得腹部劇痛！

那是陸辭舟的孩子。

可我剛才哀求他的時候，他卻覺得，我肚子疼是裝的......

他甚至讓別人加大劑量，硬生生將孩子從我體內剝離。

如果他知道，我跟孩子都會因為他那句話，命喪黃泉......

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可惜啊，我再也不能知道了......

周圍一片死寂，伴隨著心電儀的最後一聲哀鳴，我的生命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肚子裏，有我和陸辭舟的孩子。

可我們現在，都要去死了。

對不起孩子，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搶救的人翻了翻我的瞳孔，最後隻歎了口氣。

“已經沒救了，孫天，通知陸總來收屍吧！”

孫天就是之前對我冷嘲熱諷的工作人員，現如今煞白了一張臉。

他兩隻手都在抖，幾乎是慌亂地撥通陸辭舟的電話。

“陸、陸總......”

“夏歡小姐沒撐過去......她去、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