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0月24日最後一刻鐘,我透過浴室的玻璃門,看見了一片紅色的浴缸中,妹妹在笑......
母親嘶吼著,父親顫抖著報警的聲音盤旋在我的腦子之外,越來越遠......
血水順著她的頭發落在地板上,一滴,兩滴......
我能聽見它落下的聲音。
我們被帶進了公安局的接待室,接手案件的是陳充陳警官。
我腦子空蕩,整個人就像意識出走的一副軀殼坐在那裏,看著陳充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不知不覺我又被人抬了起來,馬上要出去公安局大廳時,我的意識回來了,聽見了「自殺」二字,腦子裏出現了那個場景。
我停下腳步,直愣愣地看著前方說:「…她死了…」
陳充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我。
「學校有人虐待她......」
法醫那邊給出的結論是身體多處挫傷、燙傷、刀傷,左胸部肋骨斷裂兩根,左腳踝處出現中度骨裂,子宮內壁有明顯的滑胎痕跡......
母親崩潰了,一病不起。
這件事情,被立案偵查了。
我一周沒有去學校。
學校裏討論關於妹妹班上那幾個施暴者被警察帶走調查的話題已經熱火朝天了。
我頂著一張和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樣的臉再次出現在教室門口的那一刻,班裏瞬間鴉雀無聲。
全部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他們用眼神審判著我。
我緩緩地朝已經被搬到靠窗最角落處的座位走去,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般避著我。
他們自動三三兩兩地抱成一團,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毫不避諱地議論著我。
午休時,等所有人都出了教室,我才拿著飯盒動身。
就在我走出教學樓的那一刻,一隻大手從後麵捂住了我的嘴將我拖走了。
是那夥人。
那些施暴者。
我被帶到了教學樓後麵的雜物間。
他們將我狠狠地丟在滿是雜物的地上,斷裂的木板劃破了小腿,血順著淌到了地上幾滴。
不等我反應過來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你丫的!老子沒打你的主意你倒打起爺們的主意了!」
為首的叫司綺。
她用力捏著我的臉,指甲陷進了我的皮肉裏,生疼。
「還告發我?有用嗎!別說那個賤人自殺了,就算是我殺的,又能怎麼樣?」
「還真別說,那個短命鬼把你藏得夠深的,我一次茬都沒找錯過!」司綺嘲諷道。
「你這張臉比那個賤人還要惡心!」她眼神一下變得猙獰起來。
她再次將我推倒在地,隨著一聲令下,她身後的幾個小跟班一擁而上,扇我耳光,對我拳打腳踢,我隻覺疼痛感席卷全身,胡亂掙紮著的雙手隻能拚命地護著頭部。
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的結局,或許會和她一樣......
「行了!」
隨後,我被兩個人拽起來從後麵架住了胳膊,有人用力扳著我的頭不讓我動彈。
司綺把手機放到我的麵前,裏麵在播放一段視頻。
一群人將我妹妹壓在床上,視頻裏傳出來各種聲音,一群人變態的笑聲中夾雜著我妹妹哀求的嘶吼聲。
她的衣服被粗暴地一片一片撕開,她卻被人按住了胳膊無法掙紮......
司綺笑得奸淫,她問我:「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我殺了你!放開我!」
我的情緒失控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經吼出來了。
我拚了命地掙紮著想脫開束縛狠狠地把她掐死,讓她給我妹妹償命!
司綺捏著我的下巴,挑釁地說:「殺了我?你沒那個本事!阿加!過來!」
從人群後麵擠出來一個唯唯諾諾的女生。
她是我妹妹生前最好的朋友。
如果讓我知道她也有設計傷害我妹妹,我一定讓她痛不欲生!
司綺回頭招呼她上前來,指著我的臉說:「把她的臉劃花了!」
「劃花?」阿加看著司綺遞過去的美工刀一驚。
司綺再次把刀子往她麵前湊了湊說:「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阿加抬著手猶豫著不敢接,司綺威脅道:「你要是不搞她,我就要搞你了!」
阿加慌了,她搶過美工刀朝我走過來, 司綺往後站了一步雙手環胸看著熱鬧。
阿加顫抖著手將美工刀握了又握,她嘴裏嘟囔著什麼,看口型應該是在向我道歉。
她將刀子放在我的臉上,緊閉雙眼猛地一劃,我隻覺得左臉上一陣涼意,然後刺痛感慢慢傳來,說不上很疼,但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有液體在順著臉頰往下流。
阿加睜開眼看見我臉上的血跡,嚇得她一下癱坐在地上,帶血的刀子被丟到了一旁。
司綺撿起來在旁人的衣服上蹭了蹭揣進了兜裏,拽起驚恐萬分的阿加,笑著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說:「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