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觀察著林早早的臉,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還是冷著臉,看不出什麼情緒。
吐完以後,又很有職業操守的繼續檢查我的屍體,就好像我是和她從來不認識的某某。
早該料到是這樣的。
我在期待什麼呢。
林早早說過很多遍的,我早該死了。
我死了,她隻會覺得惡心,如願。
林早早把我心口的戒指拆下,用鑷子夾在一邊的托盤裏。
處理好一切後,她又鬼使神差的拿出帶著發黑血漬和惡臭的戒指,脫下手套,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很合適。
款式也是她喜歡的素圈,鑽石又大又亮,不愧是我盡心挑選的。
這麼多的細節,林早早,你是不是也已經發現了?
林早早自從學醫以後,就有很嚴重的潔癖。
但隻那麼一瞬間,林早早像逃似的摘下,迅速離開了解剖室。
汗水打濕了她額頭前的碎發,臉色發白。
她問她的同事:“有人過來認領了嗎?”
同事回答說:“暫時還沒有,不過指紋信息已經錄入係統了,這幾天應該可以查出來。”
林早早剛想從單位開車回家,就被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攔下。
女人莞爾一笑,摘下墨鏡說:“早早,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林早早迷茫的問:“小眼睛?”
我和林早早是青梅竹馬,小眼睛是我們的發小。
小眼睛嗔怪:“還叫我小眼睛!這次我特地來這裏給你送請帖,我要結婚了。”
林早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恭喜啊。”
小眼睛擠眉弄眼的問:“你家池晚森呢?怎麼不來接你。”
林早早的笑瞬間凝固,整個人都僵硬了。
小眼睛頓時心領神會,說了句:“吵架啦?有誤會說清楚就好,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林早早隻是笑,隻是笑得太刻意,匆忙的說著自己有事,然後開車離開。
她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回到了我們的家。
林早早明明是有鑰匙的,可是卻先敲了敲門,但這次不會再有人回應她了。
林早早動作緩慢的進了家門,家裏的一切都和她三天前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地上都是摔爛的碗,上麵還留著我的血跡。
她的動作很遲鈍,脫掉鞋子以後也沒有換拖鞋,而是直接踩了進來。
碎片紮傷了她的腳,可是她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走到被她打翻的飯菜前麵,吃著地上那些餿了的菜。
林早早有潔癖。
林早早最怕疼了。
電話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片沉寂。
林早早按了接通,打來的人是她的同事。
“小林,屍體的身份已經確認了,是你的男朋友,你要節哀......”
林早早笑著回複說:“說什麼呢,是不是檢驗結果出錯了,我男朋友馬上就回來給我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