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未婚夫七年舔狗,快死的我決定不舔了。
我拉黑了他所有聯係方式,決絕離開。
有始有終的我在朋友圈單方麵宣布:
「五行相克,解除婚約!」
配圖:再見,再也不見。
這一放手,此生都不複相見。
後來,聽他們說,不信佛的權家太子爺在愛妻碑前長跪不起,隻求我入他夢。
1
做完最後一台手術已是淩晨一點,換下白大褂,抱著希望打開手機。
果然,一堆信息裏,唯獨沒有權從南。
習慣性打開微信對話框:
「從南,我今天好幾台手術,你自己解決晚飯。」
「從南,你回家了嗎?」
「從南,我想吃蛋糕了,就咱小區門口那家,可以順路幫我帶一小塊回家嗎?」
往上劃拉,全是我發的信息。
偶爾夾雜著他的回複:
「嗯。」
「。」
「。。。」
今天,我連一個句號都不配得到。
我總是安慰自己,他剛接手公司,肯定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功夫理我。
就像我忙著手術時一樣。
但是,閨蜜在收到我回信時,迷蒙著眼開燈再次祝我生日快樂。
這就是重要和不重要的區別吧?
掛了視頻,我開車繞到權從南公司樓下。
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他果然是在忙,才沒回我信息。
猶豫再三,我沒上樓找他。
有次我來公司找他有急事,前台小妹妹知道我是他未婚妻,未做通告將我帶上樓時,他沒有訓斥我。
他隻是當我麵把前台小妹妹開除了。
至今我都記得那個因我被開除的女孩子絕望的眼淚。
我低聲下氣給他解釋,求他不要因為我遷怒不相幹的人。
他收回了開除的決定: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我站在他公司樓下,連大堂都不敢邁進去。
等到一個跑腿小哥,帶著一束向日葵和一盒精致的蛋糕從我麵前進門時,我才看到權從南。
他親自接過那束花和蛋糕,遞給了身後的女孩子。
他親昵的揉了揉女孩子發頂,笑著說了許久。
榴蓮蛋糕的香味,徹底飄散在我鼻腔裏。
聞到榴蓮味時,我甚至有些雀躍。
我以為那是買給我的,我以為他記得昨天是我生日,我以為他知道我喜歡向日葵。
原來,是我想多了。
可他分明最討厭榴蓮味,最討厭我吃榴蓮,為了他我不得不戒掉榴蓮。
權從南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為了別人,去委屈自己。
「權從南!」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推開玻璃門,追上即將進電梯的二人。
我不敢看權從南,隻是笑著看那個女孩。
她黑色西裝下穿著白色吊帶裙,清純又性感,法式波浪卷發隨意披散開來,恍如女神。
原來,他喜歡這個類型啊。
女孩被我看得有些尷尬,將花和蛋糕往身後藏。
權從南的視線如淩遲,盯了我半晌都不說話,直到女孩往後藏東西:
「你來幹什麼?」
心口泛起綿密的痛。
痛到我想質問他:
為什麼三天不回我信息?
這個女孩是誰?
為什麼給她買花買蛋糕?
為什麼給她買榴蓮味蛋糕卻不嫌棄?
為什麼忘了陪我過生日的約定?
為什麼......
感受到喉頭的腥甜時,我不得不咽下所有的疑惑,最後輕輕問他:
「顧從南,你什麼時候忙完下班?我等你?」
電梯叮咚響起,女孩先一步進入電梯。
她摁著開關,殷切的看著權從南。
「不用等我!」
他跨進電梯,淡漠的回我。
直到電梯關閉,停到了頂樓,我才緩過神。
2
初秋的夜,有些涼。
開車回家,小區門口的蛋糕店已經關了。
權從南今晚肯定不會回來了。
我給自己點了一份榴蓮千層的外賣。
點燃蠟燭,我才想起,他從未陪我過一次生日,也未對我說一次生日快樂,更沒有生日禮物。
沒有許願,吹滅蠟燭。
我是個孤兒,沒有出生日期。
隻是有一天,權從南宛如從天而降的神邸拯救了我。
他走進我生命的日子,我宛若新生。
那天,便成了我的生日。
榴蓮味蛋糕在口中化開,我忍不住想起朋友們的恨鐵不成鋼:
「張茵,你是被狗咬了忘打疫苗嗎?幹嘛非得當舔狗?天下男人死絕了嗎?」
可是當我終於把權從南舔成未婚夫時,他們又給我打call:
「還得是你張茵牛幣!」
「別人當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你卻能把新晉太子爺舔到手!得虧你鍥而不舍!」
其實,我舔他的時候不知道他以後會是權家太子爺。
他隻是那個在漆黑深巷裏把我從人渣手裏救出來的英雄。
昏暗的燈光下,他冷漠的把校服丟在我身上,撇開眼不看我破爛不堪的衣衫:
「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羞愧的點頭又搖頭。
我不想他知道我的家在孤兒院。
也許,權從南此生最後悔的就是那個夜晚吧。
若是不救我,就不會被我纏上。
早上醒來時,權從南剛從外麵回來。
他洗漱後換了身休閑裝:
「走吧!」
我不解:
「去哪?」
「不是想吃蛋糕嗎?」
已經麻木的心有一絲雀躍。
他是想起來昨天我過生日嗎?
我抿著嘴,上了他車。
他很少哄我。
如果有,肯定是他心情好。
是因為昨夜那個女孩嗎?
一路上車裏安靜的可怕,我不敢問他。
我怕連遲來的禮物都吃不到。
不是我貪吃,隻是他給我買的,總歸不一樣。
車停在一家新開的網紅蛋糕店。
隻一眼,我就看出來,這是昨天他買給那個女孩的蛋糕店。
Logo一模一樣。
原來,他也會花心思取悅女人。
在看到蛋糕店門口的長龍隊伍時,他眼中的不耐愈發明顯。
也對,昨天是跑腿買的,權從南沒想到會這麼火爆。
我很識趣:
「人太多了,走吧!」
他卻開著車找停車位:
「趕緊去,我等你!」
他嘴裏的我等你與我而言有無上的魔力。
這是第一次他對我說這三個字。
我像一隻雀躍的鳥兒,歡快的跑去隊伍後麵排隊。
我不斷回頭,隻要確定車在那等我,我的嘴角就上揚的愈發厲害。
我甚至暗暗期待,這隊伍再長一點吧!
這樣他會等我更久。
我滿心歡喜接過打包好的蛋糕。
可是再回頭,隻來得及看見熟悉的車尾消失在車流裏。
他走了。
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直接走了。
我給他打電話,占線中。
發信息,沒人回。
我像個被丟棄的狗,蹲在馬路邊,苦澀的吃著芒果蛋糕。
他能帶我來買蛋糕已是恩賜。
我又怎麼會不識趣的買他最討厭的榴蓮味呢?
我隻是買了他最愛的芒果味。
而我,對芒果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