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也想瞧瞧這有別於我北盤的美人舞。”魏延大笑應道。
我躬身行了一禮,慢步退到殿外,就在眾人疑惑之時,我在一旁折了一枝紅梅,站在殿外跳起了舞。
這個地方與殿內眾人的距離剛好,更有利於我跳好這隻紅梅弄雪。
紅梅輕握手中,隨著漫天飛雪,我足尖輕點,宛如靈蝶。
紅梅,雪舞,絕色。
眾人如癡如醉之時,我舞至殿中,替眾人一一斟滿杯中酒,至寧王身畔時,蕭牧挑眉輕笑,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跳的真好。”
粗重的鼻息混雜著酒味,撓的人耳朵癢癢的。我連忙後退一步,想離他遠點。不經意間,他的杯中落了一瓣梅花。
我拿著酒壺朝魏漾走去,魏漾眨巴著眼,朝我張開雙臂,急不可耐,“美人,快過來。”
我故意繞過他走到桌前給他倒酒,酒水一點一點的流入杯中,那聲音撓的人心癢癢。
魏漾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拉住我的衣袖,欲將我帶入懷中。
突然,左手腕被人抓住,還未反應過來,我整個人被蕭牧圈進懷中。
手指刮過鼻梁,冰涼的觸感讓人腰間一顫,“大魚要慢慢地釣。”
蕭牧低下頭,蹭在我耳邊,呢喃細語。這動作在其他人看來,格外曖昧。
一時間,眾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是戰無不勝的寧王,還沒有幾個人有那個膽子。
大臣們連忙裝作沒看見低頭飲酒,魏鳶氣紅了臉,惡狠狠地盯著我,魏漾傻愣地站在原地,換作別人,他早都派人直接搶過去了,可無奈對方是寧王。
長公主為難地看著北盤帝,北盤帝也沒想到蕭牧會這麼直接,他平日是有些輕佻,可也是知道輕重的,今日怎麼,更何況懷中還是他親自抓回來的公主。
“咳,咳咳,看來寧王很喜歡公主跳的舞啊!”魏延輕咳兩聲,出聲道。
蕭牧也不廢話,將我放開,道。
“那是當然,公主一舞傾城,千金難求。”
我竟沒發現蕭牧誇起人來這麼會說,一番話將我誇的無地自容。
“陛下,既然跳得好,應當有賞啊。”長公主順著蕭牧的話替我向北盤帝討了個賞。
“永安想要朕賞你什麼?”
我規規矩矩地跪下,十分誠心的道。
“陛下能饒永安不死,已是莫大的恩寵,永安不敢奢望什麼,隻是既然長公主殿下喜歡,永安隻願能常去公主府獻舞,讓殿下開心。”
“好,朕準了。”
這一次,大臣們無人多言,三年的時間,一個安分守己的亡國公主已經不再讓他們覺得有任何威脅。
回到懷安寺,已是戌時。這場雪斷斷續續的下個不停,雪中的懷安寺顯得更加幽靜,孤寂。
“公主,到了。”馬車前的隨侍恭敬的拉開車簾。
下了車,與那隨侍客套幾句,便送他離開了。看著馬車越來越遠,我自嘲的笑了笑。
今早接我時,還十分鄙夷不屑。這不過進了趟宮,魏延允了我隨意走動,送我回來時,便恭恭敬敬的稱我一聲公主。
這王都裏的人還真會做事。
抖了抖披風上的雪,幾步走上階,一個抬頭,整個人便被籠罩在傘下。
“公主,回來了。”
楊臣替我拂去發髻上的雪,動作輕緩,溫柔至極,笑的讓人如沐春風。
我看了看他身後踩著的那塊,堆的雪此別處的淺了大半,想來是我剛走他就一直站在這裏等我。
我移回目光,微勾嘴角,“嗯,我們回去吧。”
我與楊臣撐著傘,並肩立於雪中,慢慢地穿過庭院。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溫情,雪下的慢了些,隻留下一地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