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雨雪交夾。
我為了快點趕到,把自己弄得有點狼狽。
按照那個朋友給的地址,我來到了酒吧。
當我提著保溫盒推開門時,卻看到了荒唐的一幕——一個女生和我男友貼得很近,他們倆的嘴即將親上。
可能是我開門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排的人齊刷刷地望過來。
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男朋友若之俞,他的眼神裏寫滿了不耐煩,一副好事被打斷的厭惡之情。
即便看到是我,他似乎沒有很震驚。
他和他的朋友都在騙我。
原本心裏的不安此時化為了憤怒。
我走過去,拽住他的衣領:「若之俞,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家裏準備我們的四周年,他卻在這裏和別的女生親密。
「嫂子,你別誤會。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呢!」
是剛剛電話裏的聲音。
那人向我走近,指了指手上的任務牌——「和現場的一位異性親吻」。
想來,是我打斷了若之俞的好事。
「我們就是借位,不玩真的。」
他又道。
「對對對,就是遊戲。你別誤會了。」
一旁的眾人跟著附和。
隻是剛剛若之俞的那個眼神,我何其熟悉。
以前他親我時,也會那樣望著我。
「抱歉,是我誤會了。」
為了他的麵子,我道歉。
道歉聲落,全場寂靜,隨後一陣陣笑聲爆發。
「不過你看這個照片,是不是有幾分唯美?」
那人又將手機遞過來給我看。
照片裏,一旁是我的男友和那個女生抱在一起難舍難分,一旁是我提著保溫盒滿臉狼狽。
剛剛的畫麵隻是一瞬間,而照片卻將這一瞬間永遠定格了。
唯美?我疑惑不解地抬頭,卻望見眾人眼裏的嘲弄。
那人將手機收回,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
那力道,重得讓我不得不低頭。
「都是我們俞哥的女友了,怎麼不懂大度?人家就是長得帥和美女玩個遊戲,你都有意見。以後你們要是結婚了,兄弟們不得冤枉死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慌忙擺手解釋著,快步走到若之俞跟前,「之俞,你都喝醉了,先跟我回家。」
他卻甩開了我的手,滿眼都是嫌惡:「你能不能別每天疑神疑鬼?我就是和朋友出來喝酒,你就計較?實在不行,我們就分手!」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別說分手,求求你了。」感到一陣眩暈,我幾乎要跪了下來。
耳畔是他朋友們的嘲笑聲。
「你看她,就是俞哥的舔狗!」
「說實話,要不是俞哥同情,她還能當女朋友?」
「要我說,俞哥的女友永遠隻能是戀姐。你看俞哥承認過她嘛?」
「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床伴嘛!」
「……」
原來剛剛的友善隻是他們的偽裝。
他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嘲笑我。
我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可那些聲音早已通過耳朵傳入我的心裏。
「你們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和阿俞隻是玩個遊戲。我想這位良小姐,不會介意的吧?」
在噪雜中,一道慵懶的女聲顯得格外突出。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起頭望著她。
是剛剛和若之俞玩遊戲的女生,也是兩張照片裏的女生。
想必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戀姐。
她的眼裏也是藏不住的嫌棄,那眼神像在看條狗。
「良閣婥,你要是有戀戀那麼省心就好了。她不是我女友,都這麼體諒我。」
若之俞牽著那個女生的手向外走去:「反觀你,哪有一點像我若之俞的女友?」
他走得毫不猶豫。
我低著頭,不敢吭聲。
好在眾人都和若之俞一起走了出去,沒人在盯著我看。
隻是那些難聽的話語,依然圍繞在我耳邊。
那天晚上,我覺得回家的路都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