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嘴拚命咽下眼淚,調轉馬頭朝皇宮奔去,
我在勤政殿外跪了兩個時辰,皇帝才同意見我。
「陛下,臣女哥哥從無叛亂之心,還望皇上明鑒!」我在他麵前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祈求能喚起上位者一絲一毫的良知。
「陛下,邊境苦寒,將士們不能沒有吃的啊!」
端坐在禦案後的皇帝隻是淡淡的抬眼,
「安王妃之意,是說朕不體恤將士?」
「朕這個皇帝做的,還不如你們鎮北王府愛民如子,是嗎?」皇帝淩厲的眼風掃過來。
「臣女絕無此意,」我深吸了兩口氣努力保持理智,「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隻是人命關天,還請陛下開恩。」
「開恩?」皇帝冷笑了一聲,「能保你和你父親的命,朕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說罷,皇帝一揮手,身邊的大太監就擺出了送客的手勢。
「陛下!鎮北王府絕無此心啊陛下!」我膝行往前,被太監的拂塵攔住,連叩了三個響頭,我能感覺到有溫熱的血液從額頭蜿蜒流下,但我顧不得體麵了。
哥哥和將士們還在等著朝廷的糧草。
最後,我幾乎是被拖出了勤政殿。
回到鎮北王府時,父親已經昏迷過去,全身高燒滾燙,
沒有一個太醫敢來醫治,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皇帝想要我父親的命。
我把父親托付給趕來的軍醫,拿了府裏所有的銀票和金銀首飾,去城中的商號買糧食。
我讓府兵分開押送,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邊境,可沿路遇到官兵攔截,幾番躲藏耽擱。
半月後府兵回報,等他們趕到時,邊境兩萬將士,餓的饑腸轆轆,連武器都拿不起來,被黎族全數屠殺。
他們將我哥哥的屍體高懸在城外,一時間軍心渙散,幾乎是不戰而敗。
他們看見,我哥哥死前餓的像骷髏一樣,黎族人劃開哥哥的肚皮,裏麵全是沙土和草根。
紙包不住火,父親聽到消息時當即氣的昏迷過去,
兩天後,宮中派了禦醫過來。
隔日早朝,皇帝處理了造謠汙蔑的幾個文官,說我兩個哥哥忠勇可嘉,追封為定遠將軍,
好惡心的帝王術。
皇上賞了鎮北王府許多金銀,不是代表放過了我父親,而是朝中武將多少都是我父親的部下或門生,皇上衡量許久,還是不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