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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地王老爺的婚禮在半夜。

夜晚不知名的動物的叫聲在黑夜裏回蕩，襯得夜晚更加恐怖。

可家裏卻一片喜色，姐姐身穿大紅的婚服，麵露羞澀的在門口的牛車上坐著。

娘看著姐姐的模樣，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當年的自己，臉上露出的羨慕不加掩飾。

「真美啊。」

娘的眼淚落下來，握著姐姐的手說。

「阿寶，你是娘最寶貝的女兒了，你可一定要爭氣啊！」

姐姐反握住娘的手，朝娘點頭。

「放心吧娘！我一定會順順利利的嫁給地王老爺，讓您過上好日子。」

娘高興的眼淚都止不住，連連說姐姐真是她的好女兒。

「娘有你這句話就放心了。」

我好久沒看到娘的臉上有這樣開心的笑了。

臨近吉時十二點，姐姐要上路了。

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騎著老黃牛往前走著。

我慢慢跟在牛車後麵默不作聲。

姐姐問娘：「娘，我要嫁人了，爹都不來送我嗎？」

「你爹在家裏一個人抹著眼淚呢。」娘安慰姐姐。

雖然這麼說，但我和姐姐都心知肚明為什麼爹沒來。

很多年前，爹還有個姐姐。

當時姑姑也作為地王老爺的新娘被關進了瓦罐墳裏，可姑姑不信這些，被關在墳裏撕扯自己身上花大價錢做的婚服，還把瓦罐墳裏搞得一團亂。

最後地王老爺發怒，讓姑姑消失在了瓦罐墳裏。

從那以後，爹都沒有再踏進瓦罐墳的山頭。

他說走到這就會想起死去的姑姑，就覺得晦氣。

我沒見過姑姑，但姐姐見過。

每每說起姑姑，姐姐總是慶幸又憤恨。

姑姑死時，姐姐才四歲。

原本姐姐作為女娃，是不受寵的。可偏偏家裏缺了個地王老爺的新娘，於是姑姑死後，姐姐就成了唯一的候選人。

而我，生於姑姑死的那一年。

原本爹和奶奶讓姑姑去地王老爺跟前許願，給家裏添個男娃，可我的出生徹底粉碎了他們的希望。

這件事也成為了奶奶心裏的痛，據說奶奶死的時候還在罵姑姑是個白眼狼沒良心的。

自己走的舒服，留下一家人受苦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