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誰做江家的少奶奶都不會輪到沈書言,但她還是不希望邵卿這種貨色進了江家的門。
她太特殊了,又太漂亮了。
從前聽聞邵卿恐懼男性,可誰又知道她偏偏能接受江淮左的觸碰。
如果有一天她想江淮左愛上她,那會是十分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不過她說完,江淮左卻沒理會她。
隔了一會兒,江淮左看了眼手表,才囑咐沈書言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如果江家有除我們三個之外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會來找你。”
言外之意便是讓沈書言別跟江隱多言。
“知道了。”她草草應答之後離開。
江淮左靠在椅子,閉目養神。
“江淮左。”
冗長的沉寂之後是程阡陌的突然開口。
“怎麼?你也想問邵卿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他猛然睜眼,轉頭看向程阡陌。
程阡陌被他問的一愣,很快表情放鬆下來,搖搖頭:“當然不是,邵卿是你未婚妻,江伯伯的眼光自然是不會差的。”
“是嗎?”
江隱的眼光如何,江淮左並不了解。
“最起碼,邵卿的為人不差。”
“是嗎?她一個畫家,憑什麼出現在那種地方?還跟易書弘這種人在一塊兒。”
江淮左冷哼一聲。
那房間他也看到了,滿屋子的麝香味兒,滿屋子糜爛的味道。
邵卿怎麼能待在那種地方?
“可邵卿她根本沒法正常接觸男性。”
程阡陌給江淮左解釋道。
“什麼叫沒有辦法正常接觸男性?”他眉毛挑起,原本自信的臉龐暗了下來,多了幾分不解與疑惑。
程阡陌還記得,是讀高中時,邵卿父母去世的兩個月後,邵卿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不過是因為收作業的男孩子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邵卿便失控了。
那種源自她心底的恐懼,那幅極具破碎感的模樣,讓程阡陌這輩子也不會忘。
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始終心儀邵卿的他也放棄了對邵卿的想法。
“可她倒不是很抗拒我......”
想起昨日邵卿跟自己的那些親密接觸,如果不是程阡陌親口告訴他,江淮左倒是很難相信邵卿居然有過那樣的過往。
“所以說江伯伯眼光好呢。”
程阡陌說完時,邵卿正從裏麵出來。
醫生給邵卿檢查身體時,也確實發現了邵卿手臂上的握痕,跟易書弘的手比對成功。
邵卿今晚不用留在警局了。
她肩上披著江淮左的西服,原本梳地整齊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耳邊。
“江淮左,我們走吧。”
她先是看了一眼江淮左,而後很快躲避著他的目光,地下了頭,好似她做錯了事情一般。
她確實給他惹麻煩了。
江淮左上前拉著她的手,柔聲道:“走吧。”
江淮左開車帶著邵卿回了公寓。
直到進屋時,兩人都沒有跟彼此說一句話。
隻有邵卿手臂上淡淡地傷痕跟渾身的酒氣提醒著江淮左,方才他們是經曆了那般風浪才回來的。
邵卿進了屋子二話沒說,脫了衣裳鑽進了浴缸裏。
熱水蔓延過她的全身,殷進她身上每一處與血液混合的傷痕裏。
舒適的感覺裏,夾雜著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邵卿洗完擦幹淨身體出來以後,正要換上睡衣,卻被男人製止住。
江淮左放下原本拎在手裏的藥箱,上前拉住邵卿的手,緊鎖著眉頭道:“先別穿了,我來給你上藥。”
邵卿盯著江淮左握在手腕處的手,呼吸明顯一窒,雖然有些緊張,但那熟悉的恐慌感卻沒有襲來。
正當邵卿對此感到疑惑時,江淮左已經拉著她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江淮左的目光在邵卿的身體上來回打量著,視線裏卻沒有一絲曖昧與對她的褻瀆,反而有一抹令她感到不解的心疼?
可眼前的男人為什麼心疼她?
是因為可憐同情嗎?
邵卿洗澡時似乎並沒有在意過傷口的疼痛,傷口本已凝成了血痂,又被水浸濕,此刻又紅又腫,有些發炎的征兆。
這個女人似乎半點也不懂的愛惜自己。
“不疼嗎?”江淮左忍不住擰起眉頭問道。
邵卿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還好。”
“更何況疼痛會讓人更清醒。”說話時,她的眼神裏是江淮左熟悉的冷漠。
換做平常女孩經曆剛剛的事,隻怕早就哭的死去活來,可邵卿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再聯想到程阡陌的話,江淮左的眸光裏閃過一絲幽光。
他低著頭用棉簽給她擦抹著傷口,冰涼的觸感在碰到傷口的那刻,一陣疼痛感襲來,讓邵卿忍不住疼的輕‘嘶’了聲。
“弄疼你了?”
江淮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