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的聲音十分冷漠,說話卻一頓一頓的。
“幾號包廂。”江淮左似乎立刻就意識到邵卿出事了。
“1068。”
邵卿說完,江淮左立馬起身,朝那邊趕去。
他沒掛電話,所以聽筒裏時不時地傳來一些嘈雜不堪的尖叫聲與辱罵聲。
“邵卿,你瘋了嗎?!”
“......”
程阡陌跟沈書言也跟了過去。
路上時,不明所以地沈書言小心翼翼地問江淮左。
“淮左,是你哪個熟人出事了嗎?”
江淮左的步伐十分著急,沈書言大概知道打電話這人對他似乎很重要。
“不算什麼重要的人,但是不能不管。”他答。
打開1068包廂的門時,他同時按亮了燈。
原本昏暗的包廂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
江淮左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的邵卿,以及——
血流不止的易書弘。
他的右手小臂處有一道長長的血痕,十分醒目。
鮮紅的血液從那道劃痕裏往外湧,不一會兒便滴到茶幾上,彙成一灘,格外刺目。
“哦喲,哪陣風給江總吹來了?”
易書弘的麵色痛苦,隻是看到江淮左,還是壓著自己的怒氣,跟他打招呼。
隻是這話說完,江淮左卻沒有半分反應。
反而是程阡陌認出了角落裏的邵卿。
“邵卿?”在認出是邵卿時,程阡陌也是十分意外的。
跟江淮左不同,他跟邵卿曾是大學同學,要比江淮左熟悉多了。
他二話沒說,上前想扶起邵卿。
“你別碰我。”
誰知在他觸碰到邵卿的一瞬間,她卻格外抵觸,拚命閃躲。
那驚恐的眼神,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過程阡陌也理解,因為他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邵卿害怕男人。
“沈小姐,麻煩你過來幫一下忙,扶她離開。”
沈書言知道到邵卿是江老爺子給江淮左定下的未婚妻,又聯想起剛才江淮左的那幅模樣,臉上十分不情願。
她猶豫幾分,正要上前之時,卻被江淮左搶了先。
“不用了,我來。”
江淮左抬起腳步往前走去。
“可是邵卿她......”
程阡陌正要跟江淮左解釋,誰知他卻一把抱起邵卿,卻也沒見邵卿反抗。
她隻是喘著粗氣窩在他懷裏,任由他擺弄。
“江總!等等!”
易書弘使了個顏色,讓人把江淮左攔著,沒讓他走出包廂的門。
江淮左回頭,眼神肅殺看向易書弘。
“江總,邵卿剛才發瘋把我傷成這幅樣子,你這就想帶她走?就算她是你未婚妻,也得給我個說法吧?我可報警了。”
“未婚妻”這三個字讓沈書言聽著十分刺耳,充滿敵意的目光始終落在邵卿身上。
而易書弘今天卻非要個說法不可。
畢竟他那二十萬可是貨真價實地落進了邵卿的口袋裏。
而且這麼多年,江家始終壓著易家一頭,多年來讓易書弘一家隻能吃剩飯。
邵卿既然是江淮左的未婚妻,他這次非得讓江家也吃吃他們易家的官司。
“當然會有辦法解決。”
江淮左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警笛跟救護車的聲音。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邵卿,低聲說道:“別怕。”
醫護人員一來,他立刻裝著一臉痛苦的樣子,好似傷勢極重的樣子。
警察帶走了邵卿,因為她處於醉酒狀態,江淮左也作為陪護一同趕了過去。
二人坐在車後座上,邵卿靠在江淮左的肩膀上,整個身體一直在發抖。
方才是易書弘看著她還有離開的力氣,便毀了約,直接上手把邵卿拉在懷裏,試圖侵犯她。
她拚命掙脫,奈何力氣不夠大。
因為過於恐懼,反感,邵卿直接抄起手邊的酒瓶,敲碎之後,刺在了易書弘束縛著她的那隻手臂上。
當時易書弘疼的一聲吼叫,還扇了她一巴掌。
想到這些,邵卿似乎又回憶起了小時候被邵蘭峰家暴的種種場麵,便不由得渾身發抖。
她身體不斷泛起冷汗,就連上身的襯衫都濕透了。
那衣服沾水之後變得透明,江淮左便將外套脫下來裹在了邵卿的身上。
他們帶著邵卿做了檢查後,又回了警局。
考慮到邵卿的特殊性,局裏找了幾個女警官來給邵卿做筆錄。
喝了一會兒熱水後,她才逐漸平靜下來,看了眼外麵的江淮左,隨後跟著警察進了審訊室。
看著邵卿進屋之後,沈書言貼心地給江淮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低聲地提醒他:“我知道邵姑娘是您的未婚妻,不過這種行事作風,恐怕不會讓老爺子滿意,需不需要我去跟江董事長說說,再給您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