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開到了家。
剛剛停穩,我靈巧地跳下車,看也沒看邵文樺就轉身進了門。
屋裏同記憶中一樣整潔幹淨,盛艾很喜歡花,陽台上的每一盆植物都被她小心照料得很好。
房間裏還漂浮著百合的淡香,可惜的是愛花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坐在梳妝台前一邊吹頭發一邊放空自己。
忽地,門被猛然打開,邵文樺頭發粘著濕氣靠在門邊,修身的家居服襯得他身形性感修長。
好一副皮囊。
他目光犀利地盯著我。
「盛艾,你跳河什麼意思?」
我停下擺弄頭發的手,抬頭目光直直地回向他:
「什麼什麼意思,想跳就跳了,還要跟你報備不成。」
邵文樺被我話中帶刺的反擊打得一愣。
盛家中年得子,把這個女兒捧在手心如珠如玉,隻可惜父母十分強勢,使得盛艾從小到大都乖巧柔弱,大聲話都很少說,更別提瞪著眼睛跟他吵架。
「盛艾,我看你是腦子被水淹傻了吧,我警告你,出門見了記者別亂說話。」
說完,麵帶嫌棄地砰地一聲將門重重關上。
我被他快速的結尾打得措手不及。
隻恨他關的太快,沒看到我附贈給他的白眼。
一樓空曠裏傳來幾聲腳步,隨後是關門聲,屋裏再次恢複了沉寂。
邵文樺剛在我這裏吃了癟,肯定跑去溫柔鄉接受療愈了。
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竟硬是沒被記者曝出料來。
我回過頭來打量起眼前的房間。
溫溫柔柔的粉白色房間,單純、柔軟、孤單,跟盛艾很像。
我拉開手邊的抽屜,這裏放著她的日記。
女孩字體娟秀,前半本記錄著她對邵文樺長達11年的暗戀:
青春期的少女,會偷偷在心上人打球的球場邊放上一瓶水;
會在路過他的班級門口時目光似是無意地瞥過男孩的座位;
會放棄家裏專程來接她的車,選擇騎著小自行車在林蔭路上與他偶遇;
會夢想著跟他一個高中、一個大學。
終於有一天,邵文樺和盛艾結婚了。
聽到婚訊的人都在感慨,漫長的暗戀有了美好的結局。
但,乖順的小白兔等來的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是帶著偽善麵具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