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最佳男演員那一天,邵文樺站在萬千聚光燈下,向著台下的我深情表白:
「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離不開我的太太。」
「老婆,我愛你。」
我眸光閃爍,泛著紅暈的美麗麵孔出現在大屏幕上。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夾雜著人群中對我們夫妻的豔羨之聲。
可他們不知道,臉頰的紅暈並非化妝師的精心設計,而是來自台上的男人重重的兩巴掌。
隻因我穿了跟他白月光撞款的晚禮服。
結婚後,邵文樺將我的尊嚴一遍又一遍踐踏進泥土,一邊打罵還要一邊義正嚴辭地控訴:
「這是你們盛家欠我的。」
他以為自己表演的很完美。
但是,邵文樺不知道。
他的種種,天知地知,除了我,還有一人知。
......
今天,是我跟邵文樺第一次相見。
不是作為盛艾,而是作為和她共用一個身體的人。
我叫百裏。
盛艾走向河水選擇永遠沉睡,卻無意間喚醒了我。
我坐在警局等候區的座椅上,裹著毛巾微微發抖,晚秋的風已經帶著寒意,吹在身上像是刺骨的小刀。
「您妻子真是命大,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落水,要不是今天恰巧有人在那夜釣,估計就救不回來了。」
邵文樺朝著民警連聲道謝,眼圈微微泛紅,俊朗的麵容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玻璃門外,媒體記者的閃光燈忽明忽暗,一個個探著頭想要聽清屋內的對話。
我低頭冷笑,也是,娛樂圈知名恩愛夫妻檔,女方疑似跳河自殺,這樣的瓜,誰不想搶。
邵文樺走向我,慢慢將我扶起,語氣親昵:
「盛艾,別鬧了,我們回家吧。」
我沒回應他,但腳步還是慢慢地隨著他走向門口。
門一打開,嘈雜聲撲麵而來。
「難道網上說你們已經離婚是真的嗎?」
「邵先生,網傳您和米雪兒因戲生情,您對此怎麼回應,是不是導致盛艾跳河的原因?」
邵文樺一隻手摟著我的腰,將我的身體與他貼的更緊,鼻息間突然增大的氣味使我不自覺皺眉。
他在人群中停了下來,笑容和煦,方才犀利的問題仿佛與他無關。
「我和盛艾感情很好,她隻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我會好好照顧她,感謝各位關心。」
說罷左手摟緊我,加快步伐向停在門口的保姆車走去。
感覺人群聲漸漸遠離,我迅速靠近他的耳邊,吐氣冰冷:
「邵文樺,麻煩幫你的親親情人換個品味高點的香水,這香味,真難聞。」
說罷,腰微微一扭脫離他的手臂,大步邁上了保姆車。
邵文樺似沒想到我出口竟是這樣一句話。
目光疑惑地打量我一眼。
但隨即便掛上招牌微笑,在保姆車前轉身朝記者們感謝和道別。
接著長腿一邁跨到車內。
電動車門緩緩關閉,他的笑容瞬間消失。
謔......這大哥不當影帝去川劇變臉應該也是把好手。
「回家,外麵這些蒼蠅真礙眼。」
他朝著司機吩咐一聲,便再沒看我,閉上眼陷入沉默。
我懶得理他。
麵對眼前的人渣,我隻覺得一切深情厚誼仿佛是喂豬狗。
但我也僅僅是蔑視,盛艾已經看不到了,也痛不了了。
我隻想做個看戲人,走哪算哪地活這個突然上位的人生。
但前提是......
這臟東西,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