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和我退婚,隻因他愛上了救他的捕蛇女。
我發現捕蛇女是南疆細作,不忍太子受騙,如實相告。
捕蛇女卻讓毒蛇將自己咬死,以證清白。
後來太子坐穩帝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廢我後位,殺我骨肉,誅我全族。
還將我丟進蠆盆供萬蛇咬食。
他說這是我欠她的。
再睜眼,我回到還未嫁給太子那年。
春日宴上,太子要我向捕蛇女賠罪,我直接求陛下替他們賜婚:
「臣女願賠南姑娘一樁好姻緣。」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大,紛紛灑灑,瑞雪兆豐年,可惜,來年那樣好的光景,我再也看不到了。
裴琮暗中剪除完崔家在朝中僅剩的羽翼後,第一件事,便是廢了我的後位,誅了崔氏全族。
斬草除根,就連他的一雙親生兒女,都沒有放過。
尤覺還不夠解恨,他還將我丟進蠆盆,供萬蛇咬食。
我不明白他為何恨我和崔氏至此。
我和他自幼青梅竹馬,大婚當日,他曾執起我的手,與我盟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卿卿,我定不負你。」
崔氏一族更是上下一力,替他在朝中經營,穩固他太子的身份。
又在他登基後,激流勇退,主動交上大部分權柄,隻求能做個清流,安穩度日。
卻不想竟是養出一條毒蛇來,崔氏一族被盡數問斬。
我父臨刑之前大喊三聲:「天理昭昭!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一聲一聲,聲聲泣血,痛的我無以複加。
是我對裴琮的偏愛,把崔氏一族帶進了深淵。
死前我猶自不甘的問他為什麼。
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蛇坑中已經血肉模糊的我:「綰綰死時也是這般絕望,這是你欠她的,你們崔氏一族欠她的。」
綰綰?
是了,南綰,那個將裴琮從南疆救回的捕蛇女。
這麼多年了,原來他從未忘記過她。
虛情假意,十年蟄伏,為的不過是將我闔族送下去給她陪葬。
南綰死於毒蛇口下,他便要我也葬身蛇腹。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裴琮,你好深的算計,好狠的心!
我噴出一蓬鮮血,有點點猩紅飛濺到了裴琮的衣擺上。
像極了那年,我替裴琮繡在袍子上的朵朵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