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起眉頭。
謠言就是這樣。
稍縱即來,沒有依據,也不需要依據。
不少人聽完之後,方才還死氣沉沉的眼睛裏,突然露出八卦的興奮的光芒。
【你是說小柳和我有不正當關係?你有證據嗎?】
【沒有的話,你現在就是誹謗!】
我憤怒地朝光頭男大喊。
他誹謗我,我尚且能忍。
可是小柳剛死不久,他就對一個女孩造黃瑤。
實在無恥。
光頭男聽完,臉上戲謔的意味更大了。
他張開雙臂,一副理所當然、胸有成竹的模樣。
【她上個班還每天穿那麼少,不就是勾引男人的?】
【這不就說明一切了嗎?】
【而且她身上還有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姑娘。】
【你們平常走那麼近,難免......會的呀。】
我和小柳幾乎是同一時間進的公司。
我是三月底,她是四月初。
因為是鄰桌,又都是新人,我倆平常交流也會更多一點。
隻是,現在時代更迭很快,我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和她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根本沒有什麼多的共同語言。
交流的也多是關於工作的事,其餘沒什麼閑話。
小柳的父母都是市裏的特級教師,小柳從小接受良好的家教,素質很高。
她從小就是學校的三好學生,大學更是拿獎學金拿到手軟。
平時在公司裏待人溫柔,心地善良,作風檢點。
在出這件事之前,公司裏也從來沒有過關於我和小柳的緋聞。
而現在小柳屍體未涼,便已經有人開始信口開河了。
聽光頭男說完,大家仿佛一下被喚醒了什麼記憶,也開始紛紛嘀咕。
【聽說當時小柳進公司就是用了那種手段,嘖嘖嘖,仗著自己年輕有幾分姿色,爬了領導的床。】
同辦公室有一個同事叫何過。
他和小柳是高中同學,從高中時就一直追求小柳,但一直被小柳拒絕。
聽到這裏,他忙不迭地趁機插話:【你們是不知道,別看她長得清純,高中的時候在學校就浪的出名,當時的男朋友三天換一個。】
【那時候她覺得我長得帥,給我塞紙條想和我去開房,被我拒絕了。】
他說完便開始淫笑。
跟何過關係要好的一個男同事對我說:【林城,你成天和這種女的廝混在一起,你還裝什麼正人君子。你剛才還趁人之危,摸小柳胸呢,別以為我們沒看見。】
【你就算之前和她真的沒有什麼,肯定也早就被她的風騷吸引了吧。】
他說完和何過交換了一個略帶深意的笑。
【就是就是,你那時候摸小柳胸,我們可都看見了。況且,林哥,你分明有老婆,就算是小柳快死了,你也不能背她呀......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老公,我早離婚好幾回了。】
【要說你和小柳沒關係,我可一點都不信。】
說話的是公司裏一個戀愛腦的女生,和男友三天分兩回。
她男朋友長得像豬一樣,她卻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歡她對象。
說完方才那番大病的發言後,她還衝我翻了一個大白眼
我看著昔日相處的這些人。
女的嘖著嘴鄙夷,男的咧著嘴意淫。
好不惡心。
我忍無可忍,舉起手機對著他們:【剛才說這話的,有本事你們就再說一遍,我立刻報警,要是調查出來和你們說的不一樣,就等著接受法律的製裁!】
麵對著鏡頭,所有人麵麵相覷,不再說話。
【來呀!說呀!】
我怒吼。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心照不宣地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的腐爛的三觀足以讓他們成為天生的合謀。
在烏鴉的世界裏,天鵝都是有罪的。
我被徹底孤立了。
經過他們的添油加醋,顛倒黑白。
在公司裏,人人見我都繞道走,他們捂著鼻子說:【就是他,他可背過死人呢,臟得很。】
【聽說他和那個死了的人有一腿。】
【看著那個女的都快死了,他還色心大起,摸了人家胸一把。】
【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背地裏玩的真花。】
我聽到一個聲音說:【他和那女的肯定背地裏亂搞,要不怎麼辦公室那麼多人都不背那個死人,就他願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