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昨天我還在疑惑莫小雙的家屬在哪裏。

今天她的家屬就來了。

但是隻有一個媽媽。

看起來有些年輕，不像我媽那樣滿臉頹氣。

女人並沒有鬧，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科室門口。

看見我媽走過來開科室的門，她立刻站起身。

「你好，我是莫小雙的媽媽，我想問......」

「問什麼？掛號去！」

我媽眼睛一瞥，把門「哐」地一聲在女人麵前摔上。

她現在對「莫小雙」這個名字有些應激，尤其是現在還見到了她的家屬。

女人在門外躊躇了一會，邁開腳步離開了。

真是個懦弱的女人，我想。

自己的女兒死了，她竟然還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

我沒想到，不出半小時，她竟然又回來了。

手裏拿著掛號單子。

還真去掛號了？

這下連我媽都沒話說了。

女人的單子上寫著她的名字和年齡，莫晴，38歲。

剛才我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她的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了一夜。

「我想問您一下，小雙昨天是什麼情況？」

我媽翻了個白眼，「她懷孕了。」

就是這四個字，卻像是一道驚雷一般打在莫晴的身上。

她的瞳孔抖了兩抖，嘴唇發白，險些從凳子上跌下來。

「您說......她懷孕了？」

「對啊，你當媽的不知道？」我媽也有些詫異，扭過頭看她。

莫晴的震驚不像是假的。

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不一會就哭得嗚咽起來。

「她是個好孩子，從來不讓我操一點心，怪我沒有好好保護她，都怪我......」

莫晴一邊拿袖子抹眼淚，一邊對著我媽說。

她可能也不是對著我媽說，隻是在自我訴說著對女兒的忽視。

但我現在卻覺得，她一定是個不錯的媽媽。

我媽給她扯了張紙巾，她還向我媽勾了勾唇角。

隻是此刻，她沒辦法笑出來。

然而下一秒，莫晴說出的話，卻令我媽都愣住了。

「小雙她......被人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