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晦氣！真是晦氣！」

我跟著我媽跑回科室，看著她不停地洗著臉上手上的血跡。

潔淨的清水從水龍頭裏流出，流進肮臟幽暗的下水道。

「她要死就死，死在我麵前算什麼事！」

我媽衝幹淨手，拿著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擦到手背微微發紅。

「他們會不會覺得是我......」

「不會的，不會的。」

「有病就去治，來婦科看什麼看。」

她拉開椅子，嘴裏不住地念叨著。

我理解我媽的驚惶。

這並非普通的醫鬧，而是出了人命的案子。

警察是肯定會來問詢的，難保小女孩的家裏人也會來鬧。

這樣一來，如果她在別的科室也檢查過，那自然最好。

要是沒有，所有嫌疑都會落在我媽一個人身上。

判刑倒不至於，隻是她這份穩定的工作，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媽在科室裏坐立不安，她想拿起水杯喝一口，但手指卻止不住地顫抖。

「啪！」杯子摔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就在她彎腰去撿碎片的時候.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劉醫生，請開門，我們是警察。」

我媽的後背一下子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