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下班，我媽都一直氣鼓鼓的。

就連往日裏和她關係不錯的李阿姨跟她打招呼，她都沒看見。

就在她走到醫院大門的時候，我看到旁邊聚集著一大群人。

「快下來啊！」

「有沒有人報警？快點報警！」

我抬頭看過去，樓頂飄著一襲紅裙，看不清人臉。

「這是哪家的孩子啊？這要幹嘛啊？」

我媽也抬著頭看。

她所就職的這家醫院並沒有太多科室，總共也就4層樓高。

就在底下人七嘴八舌的時候，我看到樓頂的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

下一秒，一抹鮮豔的紅色在我眼前炸開。

赤紅色的血液濺了我媽一身一臉。

是今天午後的那個小女孩！

她還有一口氣，直直地盯著我媽。

嘴巴一張一合。

「我......沒有......不自愛......」

「啊啊啊——」

我媽尖聲叫起來，她想要往後退，但她的腳仿佛千斤，怎麼也邁不動。

她跌坐在地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樓裏跑出來，逐漸擋住了我媽的視線。

小女孩死了。

她始終大睜著眼睛。

就死在我媽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