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百多年前,中原混戰之際。
北方草原中還有沒來得及入主中原的部落暗自發展,漸漸的便成為了強大的柔然部族。
柔然部落在北國慕容氏的弘治年間發展壯大,開始與北國爭奪土地與資源。
北國弘治年間,慕容盛強力改革,加強中央權力,出台各項政策。北國國力飛騰直上,直至弘治九年北國大舉南侵並在黃河擊敗南國。
就在北國試圖過江一統天下的時候,慕容盛卻突然暴斃!北國國政開始混亂,慕容盛長子慕容複在混亂中繼位,改元道武。
政局不穩,慕容複不得不接受了南國的議和,開始整理國政,可更北方柔然的強勢崛起又成了北國的心腹之患。
於是北國與柔然接連交戰。
道武七年,慕容氏一擊柔然。
道武十年,慕容氏二擊柔然。
轉眼時間便來到道武十六年,草原深處,茫茫大漠與青青草原相交的一大片地方,微風吹過,揚起漫天塵土,紛紛揚揚,而透過塵土隱約可見漫無邊際的士兵舉起手中的長戈與盾牌正在向著北方緩緩行軍。
在更往北的地方,在幾乎看不見水草的大漠之中,更是有無數挎著彎刀,背著弓箭的騎兵帶著牛羊牲畜與女人孩童向著更北的遠方遁逃而去。
柔然騎兵們各個麵帶疲憊,更有甚者攜傷帶血,大風漫卷著黃沙拍打著柔然人的臉頰,敗逃的柔然人勢如死水,苦不堪言。
......
而此時的蕭氏南國正是永寧十四年。已經十六年沒有興起戰火的南國小朝廷百姓安居樂業,國力迅速恢複著。
清晨的南國都城建康之中,一片富貴祥和的氣象。處處金碧輝煌,處處鳥語花香。
每日的南國朝會照舊在這時候舉行。
“陛下,現如今國富民強,正是北伐的好時機。”
“收回祖宗山河,是我等平生的大願。”
“陛下,國庫充盈,可思北伐!”
南國朝堂之上,近兩年來言戰之聲四起,今日仍是一樣。
南國皇帝蕭雅言高坐龍椅,俯視眾臣:“眾位愛卿有何良策?”
“臣有一策。”
隨著皇帝定睛望去,說話之人頭發半白,方臉圓目,濃眉大口,身形纖瘦,此人正是南國吏部尚書王業。
“哦?王大人請講。”
“太平良久,軍士操練有度,可期北伐,然而還需要降下旨意,舉國選拔青年才俊,以武相會,最優勝出者可拜為先鋒官,其次者也可以論武拜官。這樣的話一來可以選拔人才以為朝廷所用,二來可以激勵青年英才投身行伍。隨後便可以操練一支北伐精兵,一路北上,定能成功!”王業慷慨激昂。
聽聞此話,一旁站定的南國大將軍蘇定邊麵色沉重,緊蹙著劍眉,右臉上的一道刀疤隨著變幻不定的心情而抖動著。
王業的話外之意蘇定邊入耳便知。
“其他愛卿以為如何?”皇帝笑著問道。
聽得出來,皇帝對於這個建議很認可。
“王大人妙計,我等以為可行。”
片刻之後,朝堂之上紛紛附和。
“那就按照此計行之!”皇帝拍板,“退朝。”
“退朝——”
隨著監禮官提著嗓子高喊一聲,眾臣彎腰看著皇帝龍行虎步出了大殿,一眾大臣便各自退散而去。
“蘇將軍!”
蘇定邊正一臉愁悶的走在出宮的路上,卻被一聲洪鐘般的喊聲叫定,蘇定邊回身。
來人虎麵虯髯,劍眉圓目,大鼻大口,目光炯炯,極其雄壯。
“餘將軍?”
餘光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蘇定邊身邊,狠狠地拍了拍蘇定邊的肩膀,“聖上終於又有意北伐,猜猜看,誰來統兵?”
望著餘光磊興致勃勃的樣子,蘇定邊搖搖頭,“不好說。”
“蘇將軍,來日朝會能不能替我美言幾句,我也想領兵出戰,我不想一輩子就窩在京畿周邊做一個太平將軍。”
望著餘光磊使勁擠眉弄眼的滑稽樣子,蘇定邊不由得心中一樂,但隨即冷冰冰說道:“不能!”
說罷蘇定邊大踏步而去。
望著蘇定邊的背影不搖不晃,顯得十分的堅定,餘光磊也沒了脾氣,“不是,老哥哥一輩子就求你這麼一次。”
“那也不行。”
“通融通融。”
“不行就是不行。”
“你也知道你是什麼德行,哪兒有臨陣衝到第一位的大將軍,陛下不讓你領兵出征,正是了解你的脾性......”蘇定邊說道。
“我已經改了......”
“你能改?”
......
餘光磊小跑著追著蘇定邊的步子,二人互相打著哈哈。
另一邊,王業剛剛出了宮門,便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宮門外等候。
此人方臉杏目,皮膚白皙,身姿挺拔,兩鬢微白卻極其有神。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業的胞弟王平。
“兄長。”
望著王業出宮,王平早早的便行禮道。
“嗯。”王業朝著王平揮了揮手。
兩兄弟並排走在都城的大道之上,從人有所距離的跟在二人身後。
“勇兒最近如何了?”王業突然開口。
“勇兒天降英才,雄姿勃發,最近日習武藝,夜曉兵法。”說到王勇,王平的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著。
“那就好。”王業冷笑著說道,隨即環顧一圈,接著說道:“群臣力主北伐,聖上也是按捺不住的想動,但是現在卻有令聖上舉棋不定的一件事,猜猜看?”
王平輕輕笑了兩聲,“兄長是指大將軍的人選吧!”
“正是。”王業說道:“聖上在你和蘇定邊二人之間取舍艱難......”
“而這也是兄長提出今日選拔先鋒官計策的原因。”王平搶先說道。
王業點了點頭,“勇兒天降奇才,一定能脫穎而出,到時候勇兒是先鋒官,你就是大將軍。”
望著王業一臉堅定的望向自己,王平笑道:“定然不會辜負兄長厚望。”
“到時候你領兵北伐,我統領內政全力支持你,我們王家就能甩開其他幾家,獨做這南國朝廷的擎天之柱!”
“兄長所言極是!”
......
朝廷的政令如風一般很快便吹到了南國的各個州郡。
久不經戰亂的江南太平日久,青年才俊們向往著戰場廝殺的快意,望著舉國選拔先鋒官的榜單公布,身懷絕技的年輕人各個躍躍欲試。
直到這一日,詔令發到距離都城千裏之外的濱州,治下各個縣鎮也相繼公布。
與其他地方無二,榜單一經布告,立時引起軒然大波,年輕人們躍躍欲試,踴躍報名。
在眾多年輕人之中,一個俊朗的少年抱著雙臂微眯著眼睛讀著榜文。
此人正是蕭遙。
在劉致遠的授意下,蕭遙接連拒絕鎮兵發來的參軍征召令,劉致遠告訴蕭遙要等待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讀完榜文,少年的眼神有了一絲天大的變化,從之前的漠不關心變得興致勃勃,蕭遙隱約感到自己厚積薄發等待著的就是這個機會!
隨後蕭遙腳步輕動便離開了人群,朝著劉家狂奔而去。
而在遙遠的都城之中,在靠近宮城的地方騰出了一塊空地,而後十幾天時間便有一座宏偉的建築拔地而起,據說這是國家為了選拔青年武學人才而專門修建的教練場。
教練場中間是方圓幾百步的沙場,而四周一圈圈圍起來,蓋上去,便形成了一座三層高的看台。
其中最頂層處有一片平坦的大看台正對著教練場大門的位置,據說這是專門留給皇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