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慘遭欺淩

夜裏，我陷入了記憶的夢魘。

清河村的一幕幕，在我的腦海中重複上演。

阿爹和阿娘在火焰中緊緊相擁，已成焦炭；妹妹丫丫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屍首分離。

那些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伏山派中逍遙自在。

痛苦，是那樣刻骨銘心。

我睜開眼，魘獸將頭置於我的掌心蹭啊蹭。

服下的仙丹可讓人忘卻前塵。

但是我曾經從涼山救下一隻魘獸，醫好之後它就一直跟著我。

它能食夢，亦能織夢。

我將清河村的記憶重複編織成無數個夢境，隻為提醒自己那深仇血恨不可忘。

魘獸踏著星辰而來，將那段記憶入我的夢。

其他弟子皆已忘卻前塵，但我還記得，我叫「陸朝瑤」。

入門第二日，便是靈根測試。

掌門閉關，伏山派三位長老坐於靈殿之上，代為主持。

最先上前的是昨日那黃衫男子。

「弟子明燁，上品土靈根」。

靈修的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每種靈根又分為上中下三品，也會有少見的極品靈根。

擁有極品靈根的修士生來就已過築基，是靈修中的佼佼者。

肉體凡胎之軀生得靈根本就萬中無一，況且明燁的靈根還是上品。

凡家弟子皆是羨慕之色，就連淩霄都側目注視了一番。

二長老會心的點頭一笑，將明燁收為內門弟子，此後他便和懷薑師出同門。

之後陸續又有些弟子，測出雜靈根。被三長老收去做門徒。

伏山派分為內門弟子、門徒、外門弟子。

內門弟子可修習伏山派所有秘術，得師傅親自傳授。

門徒可修習基本術法，若資質有所提升，會被考量後授以部分內門法術。

外門弟子多為無先天資質之人，隻得修習基本術法，也僅僅這些基本術法，修習千年，也未必能有所成。

僅弟子間就被分為三個等級。以內門弟子為尊，外門弟子相對會被看不起。

我走上前，接受靈根測試「朝瑤，無靈根。」

旁邊響起一抹譏笑，我循聲望去，看見了柳飛煙尚未下沉的嘴角。

站在她旁邊的淩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隻不過在得知我無靈根後，多了一絲鄙夷。

無靈根的外門弟子，被派去了前院做雜掃。

柳飛煙遠遠的看見了我，徑直朝我走來。

「喂，新來的，這個給你，你頭上的桃木簪歸我了。」

她傲慢的將一支凡間集市上隨便順來的便宜貨遞於我手，順勢動手就要抽下我頭上的桃木簪。

我一個閃身躲開，便宜貨掉落在地，「不換」。

柳飛煙驚訝至極，眼中生起慍意，隻是未等她有所反應，我已被身後的一掌打飛在空中，又重重落地。

我吐出一大口血，狼狽的用袖子擦拭。

以淩霄為中心的一群人向我走來。

對我動手的那人是大長老的弟子，柳飛煙的六師兄，名為「洮硯」。

「到底是凡夫俗子，如此品性，惹人生厭。師妹看上桃木簪，是你的福氣，莫要不識好歹！」

我忍著身體的疼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麵對著他們的嘲諷和侮辱，我堅定的回應：

「朝瑤不解，既是俗物，師姐又何須執著，難道師姐是連凡人尚且不如的俗子嗎。」

「修仙者修心為上，既為朝瑤的俗物，不願拱手相讓，洮硯師兄為如此小事對我動手又有何道理，難不成是大長老門下的傳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