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無事發生。
第二天,無事發生。
一個月……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人生。
這同居生活的打開方式好像不太對啊?
這成年男女不應該天雷勾地火,產生一些探討人類社會本源的化學反應?
怎麼下了班之後是各回各屋呢?
合著我給自己找了個飯搭子?
我煩躁的在床上翻來覆去。
一轉頭,床頭的手機自動亮起,淩晨兩點的字體在漆黑的夜裏分外明顯。
我起身下床,在喝水和睡覺之間——
選擇了拿著水杯摸去夏清的房間。
「山不見我我去見山不就好了,主動又不丟人。」
我悄悄推開夏清的房門——
陽台的窗簾敞著,月光直直的照射在床上,似乎有一圈薄薄的霧氣。
「也不怕著涼,晚上還是很冷的。」
我慢慢的靠近夏清……
才發現霧氣將夏清的身子都罩起來了。
那件被我遺忘在腦後的戲服,正穿在夏清身上。
戲服上的金絲在霧氣的作用下若隱若現閃著金光。
我驚訝的愣在原地。
突然,一股被窺視的感覺襲來——
我猛的抬頭。
看到夏清半眯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溫潤斯文的麵孔在月光的照映下顯露了幾分森氣。
我心裏一緊,想張口解釋。
卻發現他半眯著的眼睛沒有焦點。
我小心翼翼的撤離他的視線,他依舊盯著原先的位置,沒有移動。
突然,夏清的臉色變得猙獰。
他全身顫抖,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滴在枕頭上。
「夏清!」
我死死地抱住他的頭,一陣後怕。
夏清像是聽到我的聲音,愣了一下,繼而又猛烈地掙紮起來。
他一個起身,掀翻了我壓著他的手。
他喘著粗氣,靠在床頭,雙眼無神。
「我沒事,做噩夢了。」
我默默的把水遞給他——
夏清一個仰頭,一杯水喝出了急不可耐的味道。
我看著他裸露在戲服外的手腕,才驚覺他似乎瘦了很多。
是不是,戲服裏的鬼吸人精氣?
「從明天開始,我要跟你睡!」
「咳咳——」夏清被這句話嗆住了。
「不行!」
「你這樣,都快被吸幹了!」
「你說什麼!?」
夏清目光炯炯的看著我,眼底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僵硬的扯了一下嘴。
「我是說……」
「你最近快被工作吸幹了……」
「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別過頭,看向窗外。
「總之,暫時先這樣。」
我固執的看著他。
許久……
以我的退讓結束。
豎日。
我大手一揮,決定從今天開始接管廚房。
既然他不願意開口,那我自有辦法。
看著桌上的韭菜羊蠍子、炸羊腰子……
夏清一臉菜色,在我期待的目光下沉默地端起碗筷……
淩晨兩點,我準時摸去了夏清的房間。
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夏清和被霧氣籠罩的戲服……
果不其然,是和昨晚一模一樣的情形。
我悄悄的拉上房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