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之回國的消息太突然,突然到忘記通知銀行,直接把他名下的卡都鎖了。
這實在不像一向嚴謹精準得如同機器人的傅越之能做出的事。
在餐廳見到他時,我忍不住問了句:“怎麼突然回來了?”
“在國內有什麼急事嗎?”
傅家在美國的業務拓展得順利,傅越之作為掌權者,事事親力親為,有一年都沒回過國了。
“是有急事。”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蓋子,放在桌上,“生日禮物,今年晚了一天,抱歉。”
黑色的盒子裏,靜靜躺著一條粉鑽手鏈。
是前些時候傅越之在拍賣會上買下的那款。
可他身邊從來沒有任何女伴,當時朋友們還八卦了幾句,他花了這麼多錢拍了條手鏈,是要送給哪個女孩。
“這太貴重了。”我連忙推辭。
可傅越之隻是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帶著點笑意,專注地看著我。
“你說的是貴重,不是不喜歡。”傅越之語氣溫和,“如果實在過意不去,就當是補給你的,那幅畫的提成吧。”
他不可能不知道,傅知煜的一幅畫,根本賣不到這隻戒指的價格。
往年他都會在我生日那天送來禮物,但都是一隻手表,一個新包,不會貴重到讓人為難的地步。
“我沒事的,越之哥。”怕他不信,我又補了句,“真的不用拿這麼貴重的禮物,替你弟弟向我賠罪。”
“我也不怪你替他出手那幅畫,真的。”
“那天看到這隻戒指,覺得你會喜歡,就買了。”傅越之看著我,“不是賠罪。”
“那是什麼?”
傅越之笑了,明明還是溫和的神色,我卻從他眼裏讀出了別的意味。
“這是生日禮物,晚晚。”他說,“你隻需要看喜不喜歡,別的事,是送禮的人需要考慮的。”
傅越之說著,直接解開手鏈上的搭扣,低頭將手鏈係在我的手腕上。
他手指修長,幹燥的指腹擦過腕間,帶出細碎的癢。
“好了。”
手腕上,瑩潤的粉鑽流轉生光,襯得肌膚白皙。
再抬眼時,傅越之仍是溫文爾雅的模樣,一如我認識多年的他。
仿佛剛剛他眼中的濃烈得化不開的愛意,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