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喜歡喝酒。
喝完酒的他總是喜歡他家裏人的缺點和做過的蠢事,到處宣揚。
似乎這樣做就能彰顯他的精明。
我與媽媽以及哥哥深受其害。
可沒有辦法。
這畢竟是一家。
我們隻能忍受這樣的父親。
盡量不在他麵前說任何話。
否則。
次日,鄰居以及周圍的人,都會得知添油加醋的新劇本。
我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依舊還是沒想到。
我和我哥陳天朗的一句閑聊,出了問題。
下班之後,我去給姐姐送我給她孩子買的銀鐲子。
畢竟姐姐生了小孩。
我的工作又不是特別掙錢,所以隻能送一些銀飾。
隻是,總感覺姐姐姐夫看我神情不對。
我回到家中。
百思不得其解。
這和之前的氛圍相差太多了。
肯定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但是現在還沒有證據。
我突然想到與哥哥之前說過的話。
這些日子母親又不在家。
我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父親的麵前,看他又準備喝酒,我毫不猶豫的躲過了他手中的酒瓶。
父親看我如此生氣的樣子,不滿。
「陳歲歲,你是不是瘋了。」
「你現在敢攔著你爹喝酒了,我看你現在膽子真的太大了?」
「快點把酒給我,要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扒你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明顯有笑意。
他是在開玩笑。
但是我卻開心不起來。
我總覺得又是我這外人看起來和藹的父親傳了話。
「你是不是和姐姐姐夫說什麼?」
我的眼神滿是怒火。
剛剛開玩笑的態度已然消失,不見他整個人如同站起來的猛獸一般。
他的右手狠狠的拍在了他喝酒的小桌上。
「你特麼到底是不是我女兒?」
「別給臉不要臉。」
「我能和你姐姐姐夫說什麼?」
「趕緊把酒給我。」
「你就別回這個家了。」
父親眼神中的怒火不是裝出來的。
可我始終都懷疑這件事情和父親脫不了關係。
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會到姐姐姐夫麵前說那種話。
「你這個小兔崽子,趕緊把酒給我。」
我不同意,他揚起手來便要打我。
哥哥剛好在這個時候走進家門。
他看著父親的動作,如同兔子一般狡黠,以最快的速度攔在我的麵前。
他的右手抵在父親揚起來的胳膊上,用力一推父親整個人倒退在桌子旁。
若是沒有桌子做支撐,恐怕他現在已經倒在地上。
「我看你們現在真是瘋了。」
「是不是連臉都不要了?」
「一個兩個竟然敢對你們老爹動手,我倒是想要看看誰給你們的勇氣。」
說著,父親就要繼續教訓我與哥哥。
可是我與哥哥都已經不是小孩了。
「爸,你到底和姐姐姐夫說了什麼。」
哥哥不可置信地看向父親。
畢竟在前一天,父親還保證不向任何人說任何家裏的事情。
否則他家裏的酒全部都會倒掉。
可沒想到父親還是向別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到底怎麼回事,歲歲?」
哥哥急迫的詢問。
畢竟因為父親的這張嘴,我們家裏已經受到了所有親戚的厭惡,就連周圍的鄰居對我們家也是指指點點。
我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有記憶開始,全家人不受人待見。
有一年,媽媽的工資不太景氣。
我們家裏需要四千塊錢。
所有的親情我們都走遍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借錢。
他們用鄙視的目光盯著我們。
我和哥哥第一次感覺到了嘲諷的意味。
「我們家裏有錢,但是不能借給你們,畢竟,你老公可是說過,我們把錢借給你們是榮幸,我們就不要這樣的榮幸了。」
「呦,你們以後可是大富大貴的家庭,你兒子和女兒以後出去了,那可是大富豪,我們這些窮人親戚怎麼可能沾邊。」
母親走遍了所有娘娘的親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
在那一刻,我們娘仨崩潰了。
若不是老板可憐我們,同意母親提前支了工資,我和哥哥早就輟學了。
可即便如此。
父親依舊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毛病。
他依舊胡言亂語,變本加厲的改變我們說的話。
這一點,我們防不勝防。
哥哥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聲怒吼。
「你到底和姐姐,姐夫說了什麼?」
爸爸眼裏的心虛一閃而過,但仍然不願意承認。
「小兔崽子,我看你們翻了天了吧。」
「我什麼都沒說。」
我和哥哥不相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狗改不了吃屎。
這是自古以來的定性。
隻是他不承認。
母親剛好從房間裏走出來,詢問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