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下手很重,我的臉上被她的指甲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血珠子順著我的臉留下來,母親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把肉幹咽下去,母親滿足的擦擦嘴,坐在了地上。
劉阿姨緩過神來,看到我也沒有惱:
“乖免音,是不是也想吃一口呀。”
“乖免音,叫我一聲媽,我就給你吃。”
母親已經沒有了神智,隻在一旁嘿嘿的笑。
我抓住母親的手,狠狠掐著她:
“媽!快醒醒啊!姓劉的是想要你的命!”
母親睜開眼,瞳仁卻沒有聚焦,隻是木訥的說道:
“嘿嘿,乖兒子,快叫她媽啊!能吃一口銷魂肉,死了都值了。”
我心如死灰,心跳的飛快,拔腿就往外跑。
劉阿姨的臉上沒有一絲慌張,隻是在我快跑出去的瞬間,抱來了已經睡死過去的弟弟。
“原來你不想當我的孩子啊,那你就走吧,我隻要陸博思一個孩子也可以。”
劉阿姨笑著說出這些話,嘴角的笑卻越來越瘮人。
對啊,母親已經靠不住了,我走了以後弟弟就全落她手裏了。
劉阿姨看著懷裏的陸博思,眼睛裏迸發出貪婪的光。
這目光我太過於熟悉,腿肚子一軟,我癱坐在地下。
一年前,為了懲罰我摔碎了家裏的碗碟,劉阿姨罰我一天不許吃飯。
第二天,劉阿姨恩賜一般的賞了我幾塊幹饃饃。
我抓過來混著水大口大口的吞下去,平時毫無滋味的幹糧就像是蜜汁燒雞一樣香甜。
客廳的穿衣鏡倒映出我的身影,抬頭時,我被自己豎著頭發大快朵頤的樣子嚇了一跳。
劉阿姨看著弟弟的眼神,和那時餓急了眼的我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我現在就走,弟弟會比扔進狼群的雞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