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的路口,救護車的鳴笛聲直接開辟了一條順暢無比的通道。
“唔唔唔......”
我四肢被綁在救護床上,透過車窗絕望的看向那一道自年少就相識的背影。
星空下,綻放的藍色煙花呈現‘我愛你’三個字。
血淋淋的刺入我眼。
救護車直接停在了無人問津的郊區外。
我嘴裏的布條被拽下。
下一秒,腿上的綁帶被鬆開。
寸頭男問:“臨死遺言有嗎?”
我利索的瑟縮在了救護車角落。
開口即是沙啞的嗓音:“我是沈既白的未婚妻。你們想要錢,隻要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錢,還不用麵臨坐牢的風險。”
“沈既白是你老公?”
寸頭男微怔,扭頭看向同伴:“港城世家之一,沈家?”
同伴是一個大胖子。
他手裏正吃著一包薯片,“我們剛回來的路上,那一片花海,他不就正跟白月光告白嗎?”
“有未婚妻還跟別的女人表白啊?要真是這樣的話,可見你這個未婚妻也是個無關緊要的。再說了,剛剛通話時,他那態度對你可也是毫不在意的。”
胖子的話雖刺耳,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在沈既白心裏,一直是無關痛癢的一個人。
所謂未婚妻,不過是他為了鞏固自己在沈家地位而不得不選擇的短暫妥協。
寸頭男從兜裏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抵在我脖頸間。
“你說你是沈既白的未婚妻,那想必是個富家小姐,說出來,哪家千金,也好讓我們衡量衡量身價是否足分量。”
“我是孤兒......”
我腦袋低垂,發出的聲音卻異常平靜。
“嗬,既然是孤兒。你又怎麼繳贖金啊?”
寸頭男給了胖子一個眼神,對方重新拿了布條就要堵住我嘴。
“可我是沈氏財產繼承人!”
寸頭男輕笑道:“嗬,姑娘撒謊呢,也要講究前後邏輯的。你這沈家少夫人身份都是疑,這會兒又改成沈氏繼承人?當我們哥兒倆是智障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信,就翻看我手機。裏麵有律師宣布的遺囑視頻。”
兩人半信半疑。
寸頭男從我衣服裏取出手機,用我指紋解鎖後查看相冊。
裏麵有一段沈老太太去世後律師宣讀遺囑的拍攝畫麵。
那是不久前,有人偷發到我手機上的。
我的說辭得到了證實。
寸頭男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一抹探究跟計算。
“這麼矜貴的身份,直接摘器官賣錢的確虧......”
“這妞長得挺正,不如就給頭兒當媳婦兒?”
胖子碰了碰寸頭男,給出提議。
五六十歲的老頭?
我一聽,驚慌的直搖頭,“不,我不要!我不想死,也不要被送去給你們頭兒,我可以繳贖金的......”
“放心,我們頭兒很懂憐香惜玉的。你這樣的小美人,他一定好好心疼的。”
不等我再開口,寸頭男直接一掌劈暈了我。
再次蘇醒,眼前一片漆黑,唯有窗外清冷的月色透過薄紗灑落在床上。
我動了動身,發現四肢被困裹在被子裏。
“吱——”
門開,有人進來。
床畔隨之塌陷。
淡淡的煙草味當即席卷我鼻息。
床畔的人翻了個身,手順勢搭在了我身上。
“什麼東西?”
對方一個利索起身,開了燈。
燈光刺眼,我下意識的闔眼。
待適應後,我猜緩緩睜開。
男人一頭奶奶灰發色,英挺的五官仍難遮掩他自身裹挾的陰寒。
“誰讓你來的?”
“我是被綁來的,我不是自願的!”
我大腦快速運轉,第一時間表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話落,男人周身的陰寒之氣愈發甚。
我這是說錯話了?
“是你下屬抓我來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我補充道:“一個胖子,還有一個寸頭!他們好像是抓錯了人......”
他們要割我器官賣錢一事,我隻字不提。
不是包庇,而是不了解這個男人的前提下,不敢貿然多言。
生怕他覺得我握著他把柄,直接把我噶了......
“抓錯了人?”
他仔細斟酌著我的用詞。
而後抬手捋了捋我額前的碎發,淺勾唇角,“那倒也是未必。”
我一顆心徒然懸起。
“不,他們就是抓錯了人。我......我一個孤女,你們抓我能得什麼好處?”
“孤女?”
男人勾唇冷笑,“你可不是什麼孤女。”
他緩緩俯下身,唇畔湊到我耳邊,“你是沈家繼承人。也是沈既白的未婚妻。”
“你既然知道......那你就該知道,我不是真的自願變成這樣出現在你床上的!”
“對我不是自願,難道你自願對著沈既白獻身?”
我搖頭。
就算是沈既白,我也不願意。
哪怕是年少的心動,目睹今晚滿城綻放的煙花後,也已然消散無蹤。
男人一雙桃花眼溢出笑意,拇指指腹摩挲著我唇話語曖昧撩人
“沈老太太的遺囑,誰娶你,誰就能繼承沈氏。想不想另擇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