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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選妃讓我既開心又難過。本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選妃當日他倒是像個孩童般搗亂。
嬤嬤調好了,這些能呈到我麵前的姑娘的家庭都是官居五品以上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家裏的嫡女。
我看著這麼一大圈,都挺合眼緣,吩咐著嬤嬤,“看著都挺不錯的,都納入後宮吧。”
多一個人,徐涇多一分籌碼。
“慢著。”
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我倆,來人正是徐涇。
他笑吟吟地吩咐嬤嬤先下去,然後拉著我到一旁的太師椅坐著,“太後您把這麼多姑娘一股腦塞入後宮,莫不是想朕當個色令誌昏的昏君?”
在我沉默之時,他端起一杯茶遞到我跟前,囑咐我喝點薑茶,冬日身子冷。
“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這詩句還是當年您教朕的。”
我愣了片刻,“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皇上來了,那您挑喜歡的吧。”
徐涇今天乖巧的過分,不和我鬥嘴,不氣我,就像我倆是真的母子一般。
他微微揚起腦袋,用下巴點了一下不遠處的那群姑娘,手指環著茶杯嘬了一口茶。
“朕喜歡那個。”
聞言,我順著他指示的看了過去,卻分不清是哪一個,“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就是那個穿著鵝黃色錦緞的姑娘。”
我恰好撞進徐涇看我的眼神,如此清澈溫柔,他眼角上挑,滿眼都是笑意。
今日我穿的衣袍便是鵝黃色的,我有點惱怒,徐涇戲耍我。
正欲開口責備。
他微微眯著眼看,手指指著其中一個,吊兒郎當道,“算了,那個長得也一般。”
這時我才發現,人群中真的有個穿著鵝黃色的姑娘,我強行把想說的話憋了下去,窘迫留給了我一個人,
而後,徐涇說成為他的女人那不能光長得好看,必須是精挑細選,萬裏挑一的。
我挑挑眉,問道,“說說你的條件。”
他說要會做雞蛋餅,會把木頭刻成小馬的,又說要會蹴鞠的。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當年淑妃去世,他不願吃飯,是我給他做了雞蛋餅。
在他不得寵,終日與我混在一起時,他羨慕其他兄弟能騎馬,我花錢找太監買了一塊大木頭,刻了一個月,手上千瘡百孔,才把一隻小木馬帶個徐涇。
再後來,沒有小孩願意和他玩,也是我在草地上和他蹴鞠。
我偷偷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認真挑選的徐涇,他卻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我這才放下,但心裏卻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