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副寨主相戀已有兩年,卻被拒婚數次。
最後一次被拒,我鐵了心離去,棄掉副寨主曾贈予的全數信物。
副寨主瘋了。
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
後來,他伏在我耳邊,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言之灼灼,情之切切。
「雲安,嫁與我可好?」
我緘口不言。
嫁你?
我堂堂一國長公主,又怎會愛上......一個叛國賊。
荒雪林間,我倚樹而睡。
程在青找到我時,我的身體已經蓋了厚厚的一層白雪。
他叫我,我沒應。
他勒令手下尋來郎中,我也沒搭理。
直到身體騰空,落入一個結實又猛烈的懷抱,我才裝作驚然蘇醒。
「在青,你…你怎麼來了?」
程在青聞言,手上的勁使得更大了。
他低頭看我,純善又深邃的眼眸染上一層悲慟。
「雲安,你又何必拿你自己的身體跟我置氣?!」
「你若是出了事,叫我一個人如何是好?」
「......」
「是嗎?」我苦笑道。
兩年前,我和他也是在這片樹林相遇。
當時他們一夥人浩浩蕩蕩要返回山寨,我獨獨攔住他一人。
眾人以為我要行刺,一時間所有長矛兵刃全都對準了我。
我害怕得涕淚交加,雙腿發軟。
手裏緊緊揪住他的衣袖,惶惶不安地問他:
「公子,能不能,救救民女?」
那日,程在青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我這條命終究還是要喪生於此的時候,他抓住韁繩掉了個頭。
「好。」
就這樣,我被安置在臨北的一座宅院裏。
一晃兩載,日久生情。
我數次向他表明心意,他卻始終置若罔聞。
除了有回夜裏喝得微醺,他越矩撞開木門,背對月光,定定看我。
「雲安,終身大事,不可輕率,還請你三思而行。」
我氣得跺腳。
「輕率什麼輕率?三思什麼三思?」
「我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這條命又是你救的,不嫁給你我還能嫁給誰!」
「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今生今世,我雲安就認定你了。」
然而,此番豪言壯語,
換來的卻是......他的倉皇出逃。
明明三番兩次拒婚的人是他,說出這般撩撥言語的人也是他。
我靠在他的胸腔上,聽他的心臟瘋狂震動,吞聲忍淚。
「程在青,你究竟想我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