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別人形容媽媽是港灣,而我的媽媽是噩夢。
我沒有做飯,她罵我好吃懶做。
我收到男生的情書,她說我浪蕩,勾引別人。
我買了件衣服,她說我不務正業,就知道臭美花錢。
高三那年,我把透明膠帶剪成雙眼皮貼,把眼睛貼成了歐式大雙眼皮。
湊到她麵前問她好不好看。
她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罵我是個賠錢貨。
從那刻起,我下定決心不再依靠她,我做了此生最錯誤的決定。
我輟學離家出走了,然後遇到了蘇鵬。
她很生氣,知道我和蘇鵬結婚後,每個月打電話隻管我要錢。
如果不是我死過一次,知道媽媽曾為我拚過命,我會永遠恨她吧!
我從蘇鵬手裏接過手機,語氣無比寵溺又討好:“好了別生氣,給你轉,你不是喜歡鎮裏的房子有地暖有天然氣嘛,去鎮裏看看房子,我把買房的錢也給你轉過去。”
電話裏一貫強勢的媽媽卡了殼。
掛了電話,蘇鵬不可置信地說:“寶寶,你是不是糊塗了?你不是特別煩她嗎?怎麼還給她買房子呢?”
我瞪了他一眼:“我用我賺的錢給我媽買房子,你有意見?”
“還是說,我的錢你花在了別的地方?”
蘇鵬不敢再說什麼,立刻給我媽轉錢,還給我看了轉賬憑證。
我點點頭:“對了,你把這兩年做吃播賺的錢算一下轉給我,我打算做個理財。”
前世我很信任蘇鵬,賺的錢都放在他那,隻在需要花錢的時候管他要。
現在我得盡可能把錢攥在自己手裏。
蘇鵬吞吞吐吐:“怎麼想著做理財了?”
“當然是為了我們以後,萬一哪天吃播不賺錢了,咱們靠什麼生活?”
“怎麼了?你不會拿著我的賣命賺養女人去了吧?”
一聽我這樣說,蘇鵬不敢再質疑我。
最後他隻給我轉了五十萬。
我深知,我賺的錢遠超過這些十倍不止。
但我現在身體虛弱,暫時沒有精力跟他攤牌撕破臉。
蘇鵬電話又響了。
我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隻聽見他鬼鬼祟祟出去了。
醫院後麵廣場上站著一個小腹凸起的女人。
她是趙欣嵐,是蘇鵬的高中同學。
聽蘇鵬說高中時好多人給她寫過情書,她都看不上眼,最後交了個富二代。
也不知道這倆人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趙欣嵐看上去有些生氣,又是噘嘴、又是跺腳的。
蘇鵬像個哈巴狗一樣哄她開心,一會親親她的臉,一會兒摸摸她的肚子裏。
前世我臨死時,蘇鵬應該是在跟她打電話吧!
想到他們兩個無數次商量怎麼弄死我、而我還傻乎乎地賺錢供他們揮霍玩樂,我恨不得現在過去殺了他們。
但我不能,我隻能把我看到的這些都記錄在手機裏。
回過身,發現陳醫生站在身後,他一向溫和的臉上難得表現出厭惡。
我走近他問:“陳醫生,請問您認識優秀的離婚律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