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接診的是個戴眼鏡的男醫生,胸牌上寫著陳沐驍。
我喘著粗氣,呼吸困難,抓住他的手腕,隻來得及說句:“陳醫生,救我......”
就雙眼一閉,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兩天後。
蘇鵬見我醒了,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臨床大姐跟我聊天:“你昏睡這兩天,你老公一直守著你,總是拉著大夫問東問西的。你真是有福氣啊,找了個又帥又體貼的老公。”
我冷笑一聲,蘇鵬恐怕就是想聽大夫說我沒救了吧!
蘇鵬被誇的心虛,殷切地跑前跑後給我擦臉、換尿袋,喂水喂藥。
我偷偷注冊了個新賬號,還沒等關上手機,婆婆就氣勢洶洶地走進病房。
我直接打開手機錄像。
“你看你,整天什麼不幹,就知道吃,還把自己吃到住院了,多能耐啊你。”
“也不知道鵬鵬看上你什麼了。”
我冷笑一聲:“你美容的錢,你住療養院的錢,你出國旅遊的錢,都是我賺的。”
前世婆婆總是給我甩臉色,說我配不上蘇鵬。
蘇鵬說她媽沒文化,勸我別跟她一般見識,那個時候為了蘇鵬我忍。
但現在我可不會慣著她。
婆婆眉毛倒豎,“嘖嘖”兩聲:“吃這麼胖,懷不上孩子你還有理了?你跟不下蛋的母雞有什麼區別?”
“你不胖,你來生。”
“嘿你怎麼說話呢?我是她媽,媽媽怎麼能和兒子生孩子呢?”
“你倆要是都願意也不是不行。”
婆婆氣的就要上來打我,被剛進病房的蘇鵬拉出去了。
再進來的時候,婆婆臉上的怒氣蕩然無存,而是喜滋滋的。
這時大夫來查房,蘇鵬著急地問:“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陳醫生翻著手裏的病曆,冷眼看著他,蘇鵬被盯的有些怵。
陳醫生看向我,語氣溫和了不少:“你那天差點突發腦溢血,幸虧及時就醫,現在脫離了危險,但還要持續住院觀察幾天。今後要注意健康飲食,盡量慢慢減重。”
婆婆砸吧砸吧嘴:“哎呦,不就是個高血壓嗎?回去吃點藥就行了,何必花錢住院呢!”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陳醫生冷眼看了她一眼。
婆婆縮了縮腦袋,不敢在說話。
陳醫生上前幫我做檢查,低聲在我耳邊說:“你身上的淤青是因為家暴嗎?我已經讓人拍照留證了。”
“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默默點頭。
在醫院才住兩天,蘇鵬就迫不及待讓我出院了:
“咱們還有兩個品牌合作,要不該付違約金了。”
“究竟是賺錢重要,還是我的健康重要?”
蘇鵬愣了一下,坐到我身旁:“寶寶,這就是你的價值,是你愛我的證明。你忘了嗎?”
蘇鵬很會PUA,以前他隻要一說這句話,我無論多惡心難受都不得不把東西往嘴裏塞。
看我現在有些生氣,他明白不能逼我:“你身體不舒服,我也很心疼。那我們在醫院再住兩天吧。”
他的電話響起來。
蘇鵬一看電話,滿臉不耐煩:“又是你媽!”
他直接開了免提。
我媽的語氣咄咄逼人:
“這個月怎麼還沒給我打錢?你們成心想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