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嘴一憋，眼淚跟不要錢使的向外掉。

看到我哭他手忙腳亂，那時他已經懂事。

我是他最敬愛的師傅的千金，把我惹哭被師傅知道肯定會不滿意。

他無奈道：“我怎樣做你才能不哭？”

我把手裏的雞腿送到他嘴邊。

抽泣著回答：“給你吃。”

最後他無奈吃了我的雞腿。

從那之後我總是能在府裏見到他，每次都拿些好吃的去找他。

他為了躲我，跑到假山上練武。

我那時以為他是在和我玩，每每都廢好半天爬上去。

等我爬上去時他就要回府了。

但最後他總是要收下我的好玩的和雞腿。

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才收下我的東西。

可後來爹爹委婉告訴我不要去打擾五皇子練武，我才知道他不喜歡我。

後來他再來府，我拿著雞腿躲到橋下。

我氣呼呼地使勁咬著，幻想成嘴裏不是雞腿而是他。

可是禍不單行，我靠在橋洞睡著了，等醒來時天空下著瓢潑大雨。

水已經漫到小腿。

那次我是真的怕了。

水漫的很快，轉眼間就從小腿到了肚子。

我邊哭邊喊，淚水與雨水混成一片。

雨水太涼，我逐漸要失去意識時被一雙手托起。

我撞進他漆黑的眸子，他眼中滿是擔心。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笑。

“沒事就好。”

對我來說很深的河水他卻能輕鬆自如。

他把我扛在肩上，我一股腦哭訴他不喜歡我。

他把我扛到岸邊，蹲著直視我的眼睛。

臉色微紅，語氣別扭：“我沒有不喜歡你。”

說完耳尖紅了。

我迅速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看著他錯愕的眼神神氣道：“阿娘說了，誰親過我就要娶我，現在我親過你了，等長大以後我娶你。”

他愣愣看著我，許久才回神。

我想那時候他應該是被我的不知羞恥嚇到。

說到這，我停下來。

玉函撞了撞我的肩膀。

“之後呢？”

我笑笑，沒說話。

玉函一臉她懂得的樣子，都已經在這深宮裏了，後來怎樣也不言而喻了。

其實我和玉函不同。

我嫁給了那個我說要娶的人。

後來太子早亡，皇上挑選了他當太子。

宇文泓立府時，一紙婚書和數不盡的聘禮送進將軍府。

剛成婚時，宇文泓總是很忙，我們幾天都見不到一麵。

半年後我才知道那是皇上身體不行，趁著彌留之際好幫宇文泓清剿異心。

先皇駕崩，宇文泓繼位，我順理成章封了皇後。

那時我還不懂當皇後要戴上怎樣的枷鎖。

等先皇喪期一過，宮裏進了第一個女人。

也就是玉函。

阿娘來找我談過一次，她說皇後要大度，要平衡後宮。

要與嬪妃相處和睦，不可專寵，不可動心。

玉函與宇文泓的大婚夜，我在寢宮端坐一夜。

不記得當時流沒流過淚，我隻記得從那時起，我就封上我的心，不敢再奢求一絲真愛。

宇文泓回宮後，我不能再像之前懈怠。

每日都要硬打著精神起床，聽她們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