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假公主。
而自幼服侍的奴才阿奴才是真皇子。
鐵證如山下,父皇卻沒有承認他的身份。
所以此後數年,他依舊是我的奴才,任我打罵。
又一次折辱他之後,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逼他與我直視。
「你明明是一條毒蛇,為何偏要裝作羔羊?」
他偏頭一笑,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那公主可要小心了,養一條蛇在身邊,焉知哪一日毒發身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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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冰麵太滑了,您不能上去。」阿奴跪在我腳邊神色卑恭說道。
這是他知道自己是皇子的第六年,
即使此事鐵證如山,但父皇依舊沒有承認他的身份,所以他依舊是我的奴才。
我每每打罵他,無人怪我,也無人替他撐腰。
而他隻是時刻謹記父皇的旨意,保護公主,不可讓公主有所閃失。
「那你上去舞劍,我要看冰嬉。」我歪頭看他,語氣中帶著捉弄。
阿奴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冰麵答道:「是。」
須臾間隻見他腳尖輕點,持劍而舞,沒一會兒功夫居然到了湖中央。
我命人搬了碳盆在一旁,看他在冰上待了整整兩個時辰,直至夜幕降臨。
回到殿中,我沒再理會他。
他出去換了身衣服,很快又出現在我身邊。
「殿下,您今日不能吃冷酒。」說著伸出手要拿桌上的桃花釀。
「阿奴,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公主麵前造次,?我看你是今日吃的教訓不夠!」
我還未開口,一旁的冬忍就出口訓斥道。
父皇不認他,他自然不是主子,底下人慣會拜高踩低,自然給不了他什麼好臉色。
「吵什麼?」我擺出公主的威儀,使勁把酒杯一摔,頓時四分五裂。
周圍人皆跪倒連喊公主息怒,他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去外麵跪著,跪一晚上,誰都不能給他飯吃。」
這不是我讓他第一次跪,昭陽殿上下已對此見怪不怪。
02
一夜的責罰,哪怕他向來身強體健,也高燒不退,是以今日他並沒有同我一起去國子監。
正趕巧今日夫子散學早,一回來就看了一出好戲。
「我說了,那是我的東西,不是我偷的。」少年因高燒而沙啞的嗓音隔著門都能聽到。
「這樣好的東西,你也配,若不是偷公主的還能是哪的?給我打!」
「住手!」我示意讓嬤嬤推門,在她的攙扶下坐到主位。
「我竟不知我這宮中是這麼熱鬧!」眼神淩厲掃過眾人。
轉頭一瞧不禁笑出了聲,冬忍被阿奴推到在地,幾個太監正欲上前。
我瞧了他一眼,少年眼底還有未褪去的凶狠,這是......終於......不裝了?
我隨手指了一個宮女,讓她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清楚。
「冬公公說是阿奴偷了東西,阿奴說他沒偷,冬公公就要動刑。」
她說完就有人將「贓物」遞到了我手中,一枚水頭極好的玉佩,也不怪冬忍懷疑,此物確實不像阿奴的東西。
「這東西是哪來的?」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逼他與我直視。
「家傳之物。」
「來人,把冬忍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以後不必來昭陽殿伺候了。」無視他的求饒我吩咐道。
阿奴依舊跪在那裏,我手裏把玩著那塊玉佩,其實我早就知道阿奴的真麵目。
我七歲那年因為去追一隻狸貓,染了風寒,父皇重重地責罰了他,他有段時日沒出門。
後來我就撞見阿奴在後山殺了那隻貓,並且將屍體丟在了我的床上,無人發覺。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他每次若是因我受罰,總會找機會報複回來,讓人找不到把柄。